迈地呵呵笑著,说得比吃大白菜还简单,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凌皖儿瞪视著母亲,面颊抽搐。
首先,她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并不想离家远赴大理。
第二,她并不很想再见到段子让,当然更不想贴身保护他。
她娘似乎忘了,经过十三年的岁月,当年的“小太子”,早已长成了一名“大太子”,不是摸头就可以安抚,在一旁哄哄他就行的小娃儿。
想起自己曾拿木剑,将当年那个老爱摆臭架子、一点都不可爱的给敲昏,她就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不要!我不要!娘,算算年纪,段子让今年已经二十,早就不是‘小’太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说是为了贴身保护他,但传出去也不好听吧?更何况难道大理国没有习武的人才,非得千里来讨救兵不可?娘,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凌皖儿愈想愈不对劲。
讨救兵讨到中原来,难不成大理皇宫的护卫,全是豆腐店的老板,或是凉水摊的小贩兼差的?
有鬼!这其中,必定有鬼!
“有什么文章?难不成人家是瞧中了你,专程来选你入宫不成?”金小菊拿她的粉拳,敲了女儿脑袋瓜一记。
谁教夫君老爱敲她脑袋?她也来尝尝敲人的滋味,嘿嘿!
“哎哟!娘──”凌皖儿捂著被敲疼的脑袋瓜,噘嘴瞪著那个显然极高兴女儿被钦点入宫的坏心娘亲,欲哭无泪地转向自己的爹,以眼神控诉母亲的恶行。
您看啦,娘欺负我!
她爹知道她娘孩子气重,总爱故意招惹她,所以大都会站在她这爆要她娘别跟孩子计较,哪知这回,他却说:“皖儿,你娘说得对,太子需要你,你就走一趟大理吧!”
“爹!”凌皖儿不敢置信。
爹竟和娘沆瀣一气,非得让她这只柔弱小兔儿,跳入贼窟……呃,说是贼楷或许太过分了,人家那儿好歹也是堂堂大理皇朝的皇宫。
不过──反正,她不想去大理,也不想看见成年后的段子让!
并不是她真那么讨厌他,而是当年她年幼无知,把人家的脑袋瓜敲了一个大肿包,害对方当场昏了过去──这是她极不愿意回想起的一段爆糗往事。
而想也知道,这件往事对那位尊贵的太子而言,也必定是一段极不美好、不堪回首的耻辱;她打赌他一定会挟怨报复,在她前往大理时,对她百般羞辱、极尽欺凌之能事。
她把儿时从长辈那儿听来的后宫嫔妃争斗血泪史,全套用在自己身上,在脑中演练一遍,俨然把自己当成饱受宫中嫔妃,与皇亲贵族欺压凌虐的小可怜女主角,愈想愈觉得凄惨悲苦,她眼眶儿红咚咚,泪水滚呀滚,眼看就快滴下来了。
“爹!您竟忍心让可怜的皖儿去送死……呜……哎哟!”小脑袋瓜咚地又挨了一记,疼得凌皖儿眼泪真的喷了出来。
“不过是让你走一趟大理皇宫,替小太子打跑几个坏蛋,就在那儿鸡猫子喊叫个不停,这像什么话?这样没出息,真是丢咱们金刀门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