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听她在自言自谙什么,只好顺著她的话尾说:“你要我告诉你什么答案?”
“我很矛盾。我好像染上恋物癖,可是又不像,因为我不需要时时刻刻靠他来获得安心和满足的感觉。”
“恋物癖?”这是什么形容词?朱筱忧很久以前就发现白轻云人如其名,她的思绪犹如天上白云一般百变,总是教人摸不清,现在造诣更深了,连话都开始带著仙气,带箸天机不可泄漏的神秘。
“你可以注意听我问一个问题吗?”
白轻云飘然的眼神落定,带著专注。
“你爱他吗?当初为什么答应嫁给他?把手放在他的手里,在众人面前宣读誓言,你那时候脑袋里想什么?只要回答我这三个问题就好。”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当时很爱我。当初答应嫁给他是因为酒后乱性,他坚持要负责,所以——”
“所以你就呆呆的让他握著你的手,走进礼堂,乖乖的宣读誓言?这又不是朗诵存在主义,就算上帝不存在,可是你的心呢?你到底想什么?”
“我……他说,不管经过多久都会注视著我。”奇怪,为什么眼眶热热的?这只是一句普通的话,甚至算不上是甜言蜜语。
未被忧沉默半晌,“你爱上他了,你知道吗?”
“爱?”泪水决堤,白轻云轻轻抚上湿冷的脸颊,原来她也会哭,为情吗?
“对,就是爱!所以你才能体会他话中所含的深意。不管经过多久都会注视著你,代表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眷龙。如果他内敛,这样的话不意外;如果他热情却没有在那个场合说爱,你明白那含意不是吗?”
是的,读哲学系的人多少都听过兰德对自我利益的观点。他曾来旁听过几次课。
可是她不认为这么枯燥的课程会吸引他的注意,因为他显得漫不经心,所以她也不认为他对教授建议阅读的课外书籍会产生兴趣。
“我发誓,我以我的性命及对性命的热爱发誓,我绝不会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活,也不会要求另一个人为我而活。这是兰德说的。而我,却曾经骂他以爱为名想控我的生活!”说著,白轻云泪流满面,宛如孩童,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看惯她的优雅,朱筱忧被急转而下的情节吓得手足无措。“你别哭!别哭。”老天,她只会一句节哀顺变,可是现在派不上用场。“事情没有这么糟,现在知道还不晚嘛!”
“可是……可是……”白轻云哭得凄惨,声音断续,不停的哽咽。
“有话慢慢说!先喝杯水。”朱筱忧拿起玻璃杯,递给她。
白轻云啜了一口,仍不时的抽噎。
美女就是得天独厚,哭得凄怜却只有眼眶红涩,偏偏经过泪水冲刷过的眼眸可拧出水似的汪汪如潭。唉!
“美丽的女人,街上随便一抓就一把,可是你有一种属于自己的轻灵气质,就算你老公想要和你离婚,你只要流流泪,半敛眉,哪个男人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