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彬拥着许愿。( )两个人在医院的走廊上静静走着。谁都沒有说话。
终于。还是许愿先开口打破沉默。她沒有他。仍旧目光呆滞的着前方:“医生说我是什么病。我问他们。他们都不肯跟我说。可我感觉的出來。他们我的眼神怪怪的。”
“沒有。”延彬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顿了顿。竭力稳住快要失控的情绪。这才又开口。“医生说。你只是最近情绪不太稳定。要你保持一个健康良好的心态。这样。将來宝宝生出來才能健康。”
“你不用骗我了。”许愿可不信延彬的话。“我的情况我清楚。他们是不是告诉你。我是神经病。”
延彬脚步一顿。时间就此静止。他拥着她。手臂越勒越紧。似乎自己抱在怀里的只是一团空气。无论他如何用力挽留。她都会随时烟消云散。这让他惶恐不安。他拥着她站在医院的走廊上。仰头向窗外。
他觉得。今天的阳光真是刺眼。于是他闭上眼睛。眼泪却仓皇而下。银色的水线。在阳光下晶莹更胜。这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尤其是他延彬。嚣张跋扈的延彬。放浪不羁的延彬。又或者说。心硬如铁。为达目的心狠手辣的延彬。
记忆中。他几乎不曾哭过。就连五岁时那女人用枪指向他。他都不曾流泪。可他却在这刻。莫名流下了这种叫做懦弱的东西。
谁能说出这眼泪中的含义呢。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是悔恨。也许只是心头太痛。他恨自己。更无法原谅自己。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是他。是他那疯狂到近乎变态的爱摧毁了她。这股压抑的懊恼折磨得他好苦。好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已不知道过了多久。延彬再次低下头。泪水早已干涸。他着她轻声问:“小愿。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不然闷在家里总会胡思乱想。”
“去哪里。”许愿仍旧目视前方。目光中却沒有太多焦距。
“不如。我们去商场。买宝宝出生用的东西好不好。奶瓶、奶粉、纸尿裤、玩具、衣服……什么都行。”
“衣服。”许愿的声音轻飘飘的。“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怎么买衣服。”
“这简单。我们可以男孩女孩的衣服都买一些。”
不知想到了什么。许愿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延彬感觉出许愿的变化。将她用力抱紧:“怎么了。”
“我不去了。( )我好累。我要回去休息。”
是的。她好累。她总是想起东方瑾夜。不停的想。疯狂的想。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一件事。任何一个话題。总能挑起她对东方瑾夜的想念。想的她的头都要炸了。
刚才那一瞬。她又想起了他。她想起她第一次怀孕的那会儿。他曾经带她去婴儿房。那是他亲手为他们的宝宝布置的。一间漂亮的充满梦幻色彩的公主房。她当时不乐意。说他偏心。只想要女儿。然后他又为她推开了另一间房……
“好。”延彬微微叹口气。拥着许愿继续往前走。
方堂静身体僵硬的站在安蓝的办公室门外。手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