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救不可。
单厄离闻言,攒眉沉默半晌,才低声问:“难道皇上是刻意出宫视察民间?”
“……正是。”只要能让这滚回宫,他没什么鬼话说不出口的。
“臣明白了,臣立即回宫着手进行此事。”
蔺仲勋为了免去他大妈般的叨念暗松口气。“要立刻执行,朕要在二十日之前瞧见堤防完工,同时要户部马上吐出钱,让工部采购青斗石发派各县府建贞节牌坊,还有,告诉工部,要是有所怠慢,迟了堤防一事,届时无以阻挡天灾人祸,百姓死了几个,朕就要工部几人陪葬。”
“臣遵旨。”单厄离起身,噙笑道。“皇上并非无才,只是吝于作为,今日若能有番作为,他日必能留名青史,万古流芳,让百姓歌颂,让百官赞佩,让……”
“够了,回去。”蔺仲勋嫌恶地挥着手。亏他看外表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可事实上在他跟前却是聒噪得跟雀鸟没两样,吵死了!
“对了,今年的三鼎甲从缺这事……就这么定了吗?”虽不关他的事,但既然见着皇上,他就姑且一问。
“就是如此。”蔺仲勋兴趣缺缺地道。从缺是意料中的事。
单厄离脚步移动了下,终究忍不住问:“皇上,臣不解为何皇上要让福至公公成了首辅,他是宦官,掌此重权,难服群臣之心,他会成众矢之的,而百官对皇上的不满会越发高涨,臣不懂皇上此举,且皇上又于此之后离宫,这……”
“单厄离,在你眼里朕是个昏君吗?”他笑问着。
“当然不是。”单厄离毫不犹豫地道。“皇上若是昏君,此刻王朝早已是内忧外患,皇上岂能得闲出宫。”
“既是如此,朝中如何混乱,朕心里有数,往后你就明白了。”
“……臣明白了,臣先告退。”
“去吧,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在朝中坐镇保护阿福,别再到这儿走动。”
“臣遵旨。”
望着单厄离的背影,蔺仲勋有些五味杂陈。他真是无法理解为何不管他说了什么,单厄离总能照单全收。把首辅一位交给阿福,说穿了不过是想看阿福有多少能耐,顺便藉此转移注意力,省得有人察觉他不在宫中,循线找来找他麻烦。
不过……阿福挺有本事的,搅得六部鸡飞狗跳,这何尝不是件好事。
“黄?”
“嗯,我听那人是这么喊一两哥的,那人本想再说什么,一两哥却要他闭嘴,而后他就乖乖地跟着一两哥朝村落入口那头去了。”
“油条说得没错,一两哥那骂人的神情实在是吓人,难怪那人不敢再吭声。”
“说到这,哥,你有没有瞧见胡姊姊那表情?她被一两哥吓得脸色忽青忽白,杵在水车边动也不敢动。”油条说着,忍不住笑出声。
“等等,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长得极斯文俊秀,约莫比一两矮上半个头?”她想起在京城里遇到的那个人,说是为对方指路,可对方给的谢礼未免太大方,再者又怎会带着贵重礼品在城里寻一两呢?要说那人是一两的旧识,她倒觉得可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