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无亲无故了……”
仿彿再也说不下去,李宛菱黯然地低头离去。
李宛菱走后,兰道威紧盯着桌上那本泛黄陈旧的札记,仿彿过了一世纪之久,他伸出不已的手,缓缓地翻开。瞬间,稚嫩而清秀的笔迹一一映入眼帘。无法停止地,他几乎着了魔似的,一页一页地翻看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兰道威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深切而悲痛的哀号,久久不散地在这宽广的楼层中回响着……
☆
翌日下午,李宛菱在店里发愣着,突然间,门口的铃当响了起来,她抬头一看,来的人竟是兰道威!
才一日不见,他竟像变了个人似的,棱角分明的下巴冒出了青髭,棕眼晦暗无光,衣着也显得凌乱,二眼之下更有着疲惫的黑眼圈。
“告诉我,她在哪里?”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看着他这副样子,李宛菱的气全消了。“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实在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她无奈地回答。
兰道威痛苦地闭上眼睛,步履微微摇晃着。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朝李宛菱露出一抹凄凉的淡笑,“谢谢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把她找出来的!”
而后,接连一个多月,兰道威用尽各种方法和管道,却始终找不到方子衿,她就像被蒸发了似的,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个结果对兰道威造成不小的打击,几乎让他陷入绝望的深渊。
从此以后,兰道威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他照常的吃,照常的睡,照常的过日子,但他心里很清楚,体内一部分的他已经死去。
☆
半年后
略显瘦削的兰道威正埋首于文件中,这半年来,工作成了他最好的疗伤止痛药。忽然,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兰道威抬起头,按下按钮。
(兰先生,楼下有位李宛菱找您。)总机向他报告着。
李宛菱?难道是有了子衿的消息?
“请她直接上来!”兰道威略显激动地吩咐着。
一会儿之后,声响起。
“请进!”兰道威急切地喊道。
满脸笑容的李宛菱走进来,看他那毫无掩饰的心急模样,她笑得更开心了。这半年来对他的折磨也够久,足以试出他对子衿的真情挚爱。
“请坐!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吗?”兰道威已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开门见山地问,声音微微着。
“别着急,慢慢听我说。”李宛菱先是安抚他,然后不疾不缓地说:“这半年来,子衿一直待在美国,她和她的母亲、继父以及同母异父的弟弟在美国乡间住了一阵子,直到一个月前才回台湾。”说话的同时,她掏出一个信封袋递给兰道威。
“这里面有几张她寄给我的风景明信片,其中两张是以她的个人生活照制成的,你看了之后可别太激动。”李宛菱的眼里奇异地闪过一抹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