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再也……”她说着,泪水含在眼眶。“探监过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因为自己一意孤行,而牵累真正帮得上你忙的人?你明知道我讨厌自己一无是处,就算我帮不了人,只要你知会我一声,我就会冷静一点,至少我不会再连累别人!
“而你……算计得那般深,可却是用满身伤换来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心疼?你在山霞村的山壁受的苦还不够吗?你为何总是这般伤害自己?”
她虽是不中用,但好歹她是大邹人,要她仿信什么,她可以的!她总是可以帮上一点忙,不必他用满身伤换回自由!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别哭……会伤身的,我会舍不得的。”
“你也会舍不得吗?你如果会舍不得,你就不该瞒我!咱们在山霞村遇袭时,你说只要我敢放手,你就跟着我一起跳……你不允许我自作主张,可你呢?你这次却欺瞒我,将我蒙在鼓里,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生气的是他将她排除在外,她生气的是他一厢情愿的温柔。
“对不起,可如今你是否懂得我当时的心情?”
“所以你是在报复我?”
“不是,我……”他轻柔地将她搂进怀里,不敢太强硬,就怕惹得她更恼。
“我只是想说,我也明白你当时的心情,正因为如此,我才知道你有多爱我,而深爱你的我,才会用同样的方法待你,我无心隐瞒,只是……没有把握。”
“但不管怎样,你总是得知会我一声,我想要的是与你同甘共苦,而不是置身事外!”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他不断地安抚,就怕她身子受不住。
“我还在生气。”
明明能见他平安无事,已是天大的喜事,她光是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能在此刻和他斗气,可偏偏心底这口气就是咽不下。
“我说染梅……四弟不适意的,看在你都烧了我的珍藏分上,就别跟四弟过不去了,好不?”慕君贤悲恸过后,终于出面缓颊。
染梅虽是没吭声,心底却已有软化。可她心软的是,她整错人了,烧的是大哥的珍藏,他一点都不难过,哪里会记得教训?
慕君泽只消一眼便看穿她的挣扎,赶忙进言,寻找解套之法。“那你说,该怎么做才能教你消气?我什么都会去做。”
“真的?”
“当然。”
“……那好,你就给我等着。”
“这有什么问题。”只要太座愿意息怒,他没什么做不到的。
入夜,染梅差了向临春传了消息,要他在主屋寝房候着。
他内心大喜,知道今晚两人必可大和解,再加上……看着桌面上刚完成的画,相信只要将这画呈上,必能教她心花怒放,忘了发火。
他等画干了,卷起画轴来到寝房等候,半晌,门板被推开,却见来者并非染梅,而是——
“王爷。”
“七郎,身上的伤如何?”齐千里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