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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走出那间房。
杰克帮他拿了所有他需要的东西,书籍、笔、食物和水,一句废话也没多说。
第三天,杰克发现高毅几乎没有吃东西,刚开始他还会强迫自己吃,但他吃了也会吐出来,所以后来他干脆就不吃了。
那天晚上,当男人再次要求他拿东西过去,他多带了一桶水,和一条法国面包去,等了一下,才打开门走进去。
房间里,有细碎的金属声轻响着,男人坐在墙爆面对着那面宽敞的墙,用右手拿着笔在上头写着一堆没有人看得懂的方程式。
杰克能看见他的左手像死物一样的垂落在身爆没有任何动静。
地上,到处都是被他写到干的笔,它们有些还滚到了床底下。
杰克在他身边蹲下来,把他要求的那盒新笔和水,放在他身旁的地上,那男人没理他,只是继续做自己的事。
“高毅。”杰克看着那像个神经病一样,不断在墙上写着方程式的男人,伸手把面包递过去,开口提醒,“你必须吃点东西。”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只是用残存的那只右手继续在墙上涂鸦。
在杰克看来,那真的很像在涂鸦,这面墙早就被这男人写满了,但他没有因此停下,只是继续在原有的方程式上,写上更多的方程式,他就直接这样重复写上去,让笔画叠在一起,教原有的数字与新写的程式都无法辨认。
这整面墙被他写了又写,有一半以上的地方都黑了。
换做旁人,八成会以为这疯了。
也许他真的疯了。
杰克看着那继续对着墙面涂涂写写的男人,考虑着是否应该要通知红眼的人,这男人的情况。
他要来之前,屠震说高毅每到这个月,情况就会很不好,过了这个月就会好转,但这已经不是简单“不好”两个字可以说明。
眼前这男人,不管是行为和外表,看来都像疯子。
杰克把那条面包放下,缓缓站起身来,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听见他开了口。“还有几天?”
杰克一愣,转头看着那几天都没刮胡子,眼圈发黑,嘴唇干裂,手上沾满了黑笔的墨水,满眼血丝的憔悴男人。
没等到回答,他再次张开了干裂苍白的嘴唇,用无比瘠哑的声音,问:“到下个月,还有几天?”
“五天。”
这答案,让他无法控制的闭上了眼,额角青筋更加凸起,他吞咽着口水,右手紧握着笔,微微着。
杰克看着他,想和这男人说些什么,却晓得这时说什么都不对。
他不能告诉他,五天很快就会过去,他知道有时候,时间可以变得很长,长得像是永远不会结束。
所以,到头来,他只能开口说。“喝点水,把面包吃了。”
然后,他没等对方回答,再次转身走了出去。
这男人需要帮助,但能帮他的人,不是他。
他关上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