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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紧拥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娜娜看着那眨眼就陷入梦乡的男人,小心的伸手,关掉了他那边的床头灯。室内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她蜷缩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一颗心缩得。
他已经开始恢复了。
今天下午,当他主动松开她的手时,她就已经晓得。
他和静荷姐处得很好,他在红眼的人面前也不再绷得那么紧。
屠勤说他会恍神是因为她在,但她知道,那只是因为他本来就对人没什么防心,他远离人群,是怕自己伤害别人,不是怕别人伤害他。
即便经历过那种事,他还是选择相信人,还是愿意帮助人。
她必须让自己和他保持一点距离,所以才刻意装睡,谁知他洗了澡还不睡,竟然又爬起来工作。
她躺在,在他背后看他看了很久,他一直没发现,他太专心了,专心的写着那些数字、算式。
而她,发现自己变得太贪心。
当她回神,她已经忍不住伸手引诱他。
她告诉自己,是因为他需要放松、需要睡矛她可以让他睡着,总是可以。
可事实是,她嫉妒那些让他如此专心的事物,她希望他把心放在她身上,把手放在她身上,看着她,注意她,抚摸她,而不是那些该死的纸笔和算式。
这很蠢,白痴到了极点,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知道,她陷得太深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在乎一个人,那么想要吸引谁的注意,即便在那愚蠢的青春期都没有。
她伸出双手拥抱他,让他的心,贴着心。
那一夜,她没有再睡,只是听着他的心跳,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收拾他写了满地的便条纸,他在飞机上仍在写那些东西,写在便条纸上,餐巾纸上,她在机场帮他买的笔记本上,旅途中有八成以上的时间,他都在做计算,而且他还常常写了就随手塞,忘记把之前写的纸条放在哪里。
她一路帮他收拾,她看不懂他写的东西,但她以时间为单位,将每个小时的都收在一起,因为如此,他还真就这样放心了,一路从飞机上写到车上。
他甚至没发现自己没有被载回山上。
几个小时后,娜娜将车开到了一栋座落在海边的餐厅。
那间餐厅是木造的,它面对着大海,散发着温暖明亮的光芒。
她把车停好,有那么一分钟,她看着那个坐在身旁,戴着眼镜,仍在埋头奋笔疾书的男人,很想重新把车发动,掉头开回山上去。
她知道他不会发现的,他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已经过了多久。
她可以和他继续住在那个杳无人烟的地方,她可以继续当他的保镖,他不会想要主动接触人群,他已经习惯了,住在山里,独自一人,在那个地方他需要她,喜欢她。
很喜欢。
她可以试着让他把喜欢变成更深的东西。
她得心好痛。
但她知道,那是不对的,她不能这样对他,她做不到。
他值得拥有选择,他值得更好的人生。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将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