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床榻前,窦奶娘忍着泪,不断用凉水打湿帕子,擦着仲孙渚的脸还有手脚,看着躺在、毫无反应的他,心里如同阵阵刀割般难受。
“这可怎么办啊?这才倒下去没几天,怎么就瘦成这样?”擦拭完,她一边拿着水盆往外赚一边忍不住抹着泪。
东方伟人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露出了孩子被责备后的尴尬愧疚神情。
这时候窦奶娘实在很难对他有好脸色。“东方师父,这该怎么办啊?我家少爷再过七日就要大婚了,现在却病成这个样子……”
他也是一脸忧色。“这……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啊!”
她脸一横,严肃的瞪着他。“东方师父,那可是你叫少爷吃的药丸啊,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现下怎么能一句不知道就打发啦!”
东方伟人是真的委屈又无奈,他低低的回道:“我是想着那是要补身体的,又想着他已经成过三次亲了,所以才做这样的药丸,谁知道他还是童子身啊?这药本就刚猛,一丸下去,和他体内的童子功的猛烈真气一冲,只喷了口血那还算好的,现在是因为他体内真气过旺,才会高烧不退,我也正在想法子啊!”
窦奶娘一听他还在想法子,又见他头垂得低低的,心中一冷,连忙追问道:“想法子是什么意思?东方师父您都说得出这病是怎么来的,想来也一定知道要用什么药来医,对吧?”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羞惭的道:“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若是平常人,我开几帖药,把过旺的火气给引出来也就罢了,问题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这可不是吃药就能够解决的,但若是用金针导出,就算最后能成,他只怕早烧成傻子了。”
她急得跳墙。“这也不成,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东方伟人摇。“这……现在也不知道,只怕要先做最坏的打算了。”
窦奶娘一惊,双腿一软,差点没跪到地上。“什么叫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有两种,一种是变成了傻子,一种就是他撑不住体内的气,最后爆血管而亡。”
闻言,她突然很想像普通妇人一样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但是她知道现在整个将军府可都要靠她撑着,这会儿是怎么也不能倒。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东方师父,不管怎么样,还是请你尽快想想办法吧!”
只是七日后的大婚……只怕要起周折了。
距离杜若香要出嫁的日子只剩下五天了,可这段日子皇帝因为楚王想自立为帝的事情勃然大怒,在前朝罚了不少人,甚至还下令让人将楚王从封地拘回来,打算长期幽禁,董贵妃这些日子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虽说有许多宫人可以使唤,但她仍想事事亲为。
这日她正喊来女儿,想让她试一下嫁衣,却发现照着她半个月前身板做的嫁衣,竟然宽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