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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露面上盈盈的笑意登时僵住了,她掩饰地一语带过。
“买的。”
买的?
这种有行无市的东西她能上哪儿去买?还有,她又哪来的银钱可买?
先前因魂纸而产生的兴奋激动之情,摇身一变,成了天际浓密却迟迟不肯降下雷雨的乌云,沉沉地压在路翔的心坎上。他怀疑的眼眸滑向低垂着螓首的路露,在她明显地将身子靠向这阵子总是跟着她东奔西跑的赤水时,他脑子里的迷雾随即豁然开朗。
他心疼地问:“皇姊,你不会是把你的嫁妆……”那可是他们除了国库之外,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对。”眼看横竖躲不过,路露也不掩藏了,索性就大方承认。
路翔气结地大声喝斥,“胡闹!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大婚了,你怎可──”
“那么大嗓门做什么?”一手把他带大的路露也没在怕他,两手拉过身旁日后的靠山,“赤水说过他能理解的。”
路翔才不管身边的赤水怎么点头,在捍卫最后一点皇室的尊严之外,更痛的是皇姊为了路国所受的委屈。
“就算赤水他能理解,他的家族和宗亲呢?朕是嫁姊,且还是低嫁,你让别人怎么看待咱们皇家?你让他的亲族以后怎么看你?”那些嫁妆是他们皇室最后一点的体面了,她一个就要过门的新嫁娘,怎能两手空空的嫁去夫家?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皇上!”赤水在他一声问过一声,而路露的头也愈垂愈低时,忍不住大声道。
路翔哽咽地垂下头,要不是那些执迷不悟的百姓,要不是至死不肯醒悟的祖上们,他路国如今怎会如此?而他的皇姊,又怎会为买张魂纸给她的皇弟,却因此而花光了她的嫁妆?他两手紧握着拳,极力想压下满心酸楚的感觉,倔强地不肯让悬在眼眶中的泪水脱眶而出。
“皇上,许愿吧。”看着他长大的赤水上前扶住了他摇晃的身子,恳求地低喃,“您就成全公主这一片爱弟之心吧……”
握在手中原本该是没有温度的纸张,在他们期盼的目光下,仿佛有了灼人的温度,路翔忍不住再将它握紧一点,就深怕失去了手中希望的温度。
当天晚上,回到锻日宫后,路翔静静地看了那张魂纸一夜。
面对着这张可引诱出人性最贪婪一面的纸张,原本路翔兴奋期待的心情就像一锅沸腾的热水,可在他发现,他愈是想要利用这张魂纸达成他的愿望,他也愈感到恐惧,一想到召出魂役所必须支付的代价,他的心情便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凡事都有代价,若想要得,他就必须得先付出。
而他又能付出什么?
整整在锻日宫想了三日后,路翔在路露的催促下,谨慎地许下了愿望,接着便是满心雀跃地期待着魂役的到来。
许愿后次日,路翔找来路露与赤水,想不通地问。
“皇姊,你可知魂主许愿后,魂役何时会来到魂主身笨”怎么等了整整一夜,也没见着他的魂役前来找他报到?
“这个……”路露偏首看向赤水。
赤水仔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