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你不会,因为——”男人指着那些画,“你花了很多时间来记得我。”
“你就没想过,这些故事都是我的妄想?”
“老实说,想过,但只有一瞬间,因为我很清楚,你跟原本的苏若蔷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你第一次跟我说起那花魁早早便死时,我听了有点痛——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可我现在知道了,我把你送走时,一定是希望你过得好好的,长命百岁,儿女承欢。”
遇喜睁大眼睛,这……
她在靖王府的废纸蒌中,便是看到这八个字,靖王写了好几张,好几百次,长命百岁,儿女承欢,长命百岁,儿女承欢……
男人把她拉进怀里,“别哭。”
女人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闭上眼睛——上辈子,他总是举止合宜,他们连手都没有牵过。
“我以前,真的很糟糕吧?”
“不是的,我伤心是因为常见面时,不知道你的心意,等知道你的心意时,却已经天人永隔,命运给了我新的机会,可是,我们的距离,却也没有比较小,你依然是声名显赫,而我,依然得不到世俗的认可……只是有点感伤,但并不是抱怨,我很感谢上天对我这样的眷顾,能再遇见你,我已经没什么好遗憾了。”
“你不遗憾,可我遗憾。”
“你有你的考虑,我懂得。”
“我们,”男人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措辞,深吸一口气之后,“我们结婚吧。”
女人呆住了——这是她想要的结果没错,但来得太突然,完全无法反应,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她以为至少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那个时间居然是瞬间。
男人又补上一句,“等下就去登记。”
“真,真的吗?”
“真的。”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男人把她抱紧,用下巴去磨她的额头,“老实告诉你吧,我今天跟赵凛月见面了,他告诉我,花魁琴是量手而制,只有花魁本人最顺手,我想起你弹琴的样子,马上知道你不是那个什么遇喜的姐妹,你就是天琴阁的花魁遇喜,至于隐瞒的原因,我也能隐约猜得出来,那是命运对你的不公平,不能怪你。
“知道赵凛月很喜欢你,觉得有点紧张,可是又有点疑惑,若那花魁对靖王如此情深,你又怎么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喜欢我——我们住了一个月,我很确定,你是喜欢我的。
“回到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想进来你房间看看,看到画像,我便明白了,我是他,他是我,所以我会在那间店,一眼看中悬在角落的那把琴,所以你才会第一眼见到我,就说要跟我回家。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以后也不可能想起来,可是,我记得你——虽然只是感觉,可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在医院你说要来时,我很抗拒,怕多一个人不方便,可完全没有,我还是觉得很自在,不但不觉得被人打扰,还觉得是多了一个人陪伴,上星期你开始上戏,几天没能见到,我居然觉得屋子有点大,有点空,可我明明已经在这边住了两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