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是很不稳定,但我却仿佛又开窍了一些,但凡能看的时候,总有些收获。
只是那日的星语却成为了绝唱,再不得闻。
回想起来,我甚至觉得那是不是根本就是自己在星空底下做的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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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整个人几乎都要虚脱了,放松着身子在椅子里蜷了会。然后猛提了一口气站起来,拖着步子朝里屋走去。
床!床!
我眼巴巴地终于蹭到那张暗红色锈着黑色花纹的大床前,不管不顾地直接扑倒在上面。
身下却并不是往常接触到的柔软弹性,而是一个起伏的硬物,其中尖利的某处更是生生硌上了我的肋骨,还没及细想,口中已经先出了疼痛的尖叫。
啊!
啊!
硬物竟也出了声音,还很耳熟……南宫澈!
我捂着肋下,挨到床的另一边,疼得呲牙咧嘴,看他也坐起身来,没好气地想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他似乎也正不爽,马上朝我吼回来:“我的家,我的床,我怎么就不能回来?”
气氛似乎太适合大吵一架了,而且双方还是这样经典万恶的开场白。
可我实在没什么力气,肋骨上的疼抵挡不住潮涌而来的疲倦,而且我深信只是冲撞所致,没准一会就会消散。所以我将战争草草收尾。
“回来就回来吧,行了,快睡吧。”
我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次日的傍晚时分。睁开眼睛,红色的帷帐外是满室的金黄。头很疼,可见熬夜真的不好,就算白天补了回来,精神依然是受损得厉害。我按了按太阳|岤,想要抱着膝盖坐起来。结果刚一动,胸下右边的肋骨上的皮肉就跟撕裂了似的,牵连着胸口也跟着一痛。
不致如此吧,我扑下的力道明明也没有多大。
我抬眼看了看床的那一头,大红色的仍是我们成亲时娘亲给准备的无数喜被中的一条,底下错落着一个人影。
他还在。竟让我暗暗松了口气。
我挪了挪身子背向他掀起中衣,想要察看一下。没想胳膊才刚一抬,又扯着那痛处,忍不住闷哼一声。略停了停,咬着牙借力另一只手臂。终于勉力拉起了那片轻薄的衣料,低头看过去,白玉般细致的皮肤上果然交错了好大的一片淤紫。
一时对南宫澈又有些着恼。都怪他,也不打个招呼就回来了,害我白白受这冤枉伤。越想越气,回头朝他瞪过去,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翻了身,刚好面对着我。在我揣测着他是醒了还是睡着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声音。
他懒懒地,鼻息间仿佛带了丝蛊惑,悠然地吐出两个字:“洛洛。”
满心的怨气竟然顷刻间化作了一种难言的感觉,想起衣服还半撩着,手抖了抖,赶紧放下去。面无表情地对他说:“王爷醒了,我唤人进来服侍。”
他笑了一声,说道:“以往都是本王服侍你,礼尚往来,颜大小姐是不是也服侍本王一次?”
我不易察觉地按按肋下,磨牙应道:“好。”
第十九章 梦中人(新年快乐!)
今日第一更,啊,没想到新年里第一个用的章节名就是“梦中人”,超开心,因为很喜欢王菲那同名翻唱自小红莓的歌啊。迷幻而晕眩,很有爱情里不安的味道。
晚上七点左右还有一章加更,算是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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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打了刚烧好的热水送进来晾着。我便起身随意披了件松松的外袍,绕到床那边,望着那张我根本看不见的脸:“王爷今日想穿哪个颜色?”
“随意吧,今儿起得也晚,左右也不会出门了。”
我打开衣箱,挑了件月牙白的长衫。南宫澈对衣服的颜色是很博爱的,不像哥哥喜穿红衫,也不像南宫律偏爱素色。花花绿绿的一箱,几乎囊括了所有颜色。
只是我却是最爱白的。
白,是平民的颜色。作为尊贵的皇子,自有他专属的绛紫色衬他。可是,我还是无法放下用白衣装扮他的执念。或许每个女孩子的心里都描画过那么一个人,白衣翩然,遗世独立,在时间的旷野里等候自己多年。也许还要有一把剑,或是别的什么。惟寂寞如雪的背影,只因你融化。
我没有遇到那个人,但我不气馁,先扮一个看起来差不多的安慰自己也好。
我捧了那件衣服,走到他面前,正想着我是得言语要他起身更衣还是要直接把他拽起来。后的话,眼下可能有些吃力。那还是叫他自己起来好了,正要出声,南宫澈突然把我拦腰揽了过去,仔细闻了闻,语气突然变得很差:“你喝酒了?还喝了不少?”
我把头偏过去先闻了闻领口,又拉起袖子闻了闻。入鼻只有熏在衣服上的淡淡香气,哪有酒味?不过我还是诚实地答道:“是,昨日确与七王叔小酌了几杯。”
“几杯?”
我挠了挠头,实在是有些记不大清楚了:“十多杯吧,大概。”
偷眼看着他,心里想这下他多少会有些不高兴吧。他不高兴,我最初的目的就达到了。难为我在他夜宿青楼的这几日一个人不爽快,也该轮着他了。
这么一想,不禁肩膀微微颤动着笑起来。
生活再次告诉我们,哪怕得意也不能急于忘形。我还没顺利地看到南宫澈郁闷的样子,这一笑却再度牵扯了肋间的伤处,疼得我半边身子一缩,一下子没咬住,丝的吸了一口气。
我人还被南宫澈揽着,这一动一吸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
“怎么了?”话音还没落,他就把我抱到了床上,一把掀开我的衣服下摆。
本来雷掣风叱般的一套动作突然轻柔起来,他的手指羽毛般轻轻抚上那片乌紫:“洛洛,这是怎么回事?”
我翻了个白眼,先告诉他这是他一手经办的杰作,然后将始末细细讲给他听了。间隙里他也没闲着,去外屋端了原本打算用来洗漱的热水进来,沾了毛巾,帮我敷在肋下。
但他嘴上并无半分歉意,甚至妄图为自己开脱:“我昨天晚上回来,就看你在院子里坐着,叫过你好几次,你也不理,我只当你还在跟我置气,就兀自进来睡了。”
然后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摸了一个瓷瓶出来,语调轻快地说:“洛洛,这淤青要揉开了才会好,有些疼,你且忍着点。”
说罢搂起袖子,露出半截洁白却充满了力道的小臂,一双手从那瓷瓶中倒了些膏状的物体出来,在掌心里搓了搓,落在我身上。
微凉的带着药油的手掌让我浑身一凛,接着就轻缓地揉开去,摩擦着伤处的皮肤渐渐温热起来。饶是感受得出南宫澈的小心,我还是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趁机报复我,并且仗着我看不见,嘴角正带着快意的微笑。
因为,这哪里是有些疼,分明是疼得要死了。
但哪怕疼得要咬舌头,我还是闭着眼睛死死地忍着,不想轻易地示了弱。只是身体的轻颤和唇间溢出的那两声呻吟却是我实在控制不了的。待揉完了,我也出了一身大汗。
南宫澈帮我把身上的药油擦干净,又穿好衣服,俯身亲了亲我:“我的好洛洛,真乖。”正错愕间,他却飘然起身端了面盆出去洗手。
过了一会,他又走进来,一边穿起我给他挑的白衣,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小时候七王叔给我揉伤,我哪次不是疼得哭天抢地的。今日跟洛洛一比,倒觉惭愧了。”
我心下不屑,想是你想看我哭天抢地吧。
然后他指了指窗外,说:“天又黑了,还起么?要不我叫人把饭菜端进来,直接在床上吃了,就接着睡吧,好生将养一晚,明天就不会那么疼了。”
我摇了摇头:“出了一身汗,而且一股子药油味,我要沐浴。”
南宫澈听了,说道:“也好,泡泡热水去能祛祛乏。不过还是先吃点东西,否则难保待会不会晕在水池子里。”这话说得倒很是贴心,我正要点头,他突然欺身上前,嘴唇磨蹭着我的耳背:“或,娘子不便用力,我陪你洗可好?”
怒意一路烧到耳根,我扳开他的头,咬牙切齿地说:“你敢!”
他呵呵一笑:“玩笑话而已,怎的就又动气了。不过我这两日也疲惫得紧,确是想泡泡的,既然娘子不喜,只好算了。待会让几个手巧的嬷嬷去服侍你吧。”
想到他这两日的去处,那个“疲惫得紧”的缘由呼之欲出,胸口堵得慌,索性不再睬他。他也知趣,只扬声叫了下人把饭菜端进花厅,另外吩咐去准备浴室的热水,不再来招惹我。
其实我不想这样。
我对自己那点心思透亮透亮儿的。
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喜欢他。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这个婚姻里除了我最初的一点不甘以外,就满满的全是爹爹娘亲对我和乐幸福的殷切盼望。就算我不喜欢他,我也会跟他相安无事地过下去。可为什么偏偏喜欢了,以为可以更好地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却要这般日日的让彼此不痛快呢?
于是我叹了口气,第一次主动地依附上他的背心,环住他的腰身。
“我们不要这样总是像小孩子般置气好不好,我有不对,我会改着点。你也不要总是那般故意惹我。”
沉默了一会儿,他的手覆住我的,语气轻飘飘的:“娘子的意思是,准了我跟你一起洗么?”
推开,补踹一脚,去死吧!
第二十章 真有钱(新年加更!)
我平日懒得摆谱,虽说知道府上有处极好的浴房,却也不愿劳师动众。一般沐浴也就在房里摆个木桶,着人烧了热水送过来。
是以南宫澈这浴室我倒是第一遭来。
可能同是为了弥补童年的伤痛,跟那张床一样,南宫澈这浴室建得也颇奢华。倒不是说用了多少真金白银、翡翠玛瑙,一进来就被晃花了眼。而是塌实的,沉稳的,内秀的,很有气质很有格调的奢华。
我刚一迈进来,就忍不住赞叹。
先是大。南宫澈似乎无论享受什么,都一定要有足够宽敞的空间,床如是,院子如是,书房如是,眼前这水池亦然。所以想到他此刻被我挤兑到木桶里去洗,还是有些好笑。
墙面是以黑色的大理石细细打磨而成,虽是暗色,却光可鉴人。墙壁四角分别以鲛人形状的台子供了夜明珠。地砖也是黑色的大理石,为了防滑雕刻出了不少浮凸的圆点,有些地方亦谱上了厚厚的绒毯。整个浴室以白色透明的云纱隔成里外两间,外间隔了入门处的屏风,便是两下头部略抬起的锦榻。里间的角落里也放了同样的锦榻,只是更宽大些,旁边是椭圆的小几摆了些瓜果酒水。然后便是那不知用何种玉石砌成的一处长宽大约一丈多的方池。
我不习惯让别人看着洗澡,便命身边的人退下守在门口即可。那嬷嬷也不多话,只将一面黑透的墙壁打开来,从中取了件浴袍与我放在锦榻上,便伏着身子退下了。
我看见她方才的动作,心下好奇,走到她刚才相同的位置,凝神一看,果然现一个与墙壁同色的小把手。拉开来,里面满满的全是洗浴用的各色物品,由一个一个的小格子隔开分门别类地放好,最右侧是一个上下打通的空间,悬挂了许多衣袍。这竟是一个隐藏在墙壁之中的贮物柜。啧啧。
这南宫澈倒颇有些巧思。这享受也是个技术活儿,不是人人都行的。
关好柜门,我在绒毯上脱了鞋,解了衣服,顺着那水池子里的小台阶走下去。手无意中碰到那砌池子的玉石,竟有些微微的温度。传说南疆有一种暖玉,遇水则温,价值连城。若能得一块,将其嵌入茶碗底部,哪怕是寒冬腊月亦可为茶水保温。眼下,南宫澈竟大手笔地用它砌了一整座池子!到底是皇家子弟啊,太了,我咂了咂嘴,得紧。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前些年听爹爹说南疆给我朝上贡,这暖玉的物件也统共不过一套茶具一套酒具。皇帝老儿都享用不起的东西,南宫澈一个不受待见母亲家族也没什么背景甚至暂时连个正经封号都没有的皇子从哪弄来的?我环顾了一下周遭,墙上挂的,地上铺的,又哪一件不是珍贵之极,南宫澈他……
“你想做皇帝么?”
“想。”
这番对话此刻又清晰地浮上心头。
莫非南宫澈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一切?
身体被温热的水包围着,水面上漂浮着红艳艳的玫瑰花瓣,水面之下仿佛还有暗流冲刷,按摩过我的每一寸肌肤,说不出的舒服。我伸手取过一边台子上放的瓶瓶罐罐中的一个,刚拔掉瓶塞,玫瑰花的甜香就溢满了整个空间。这也算得这浴室里无数金贵的物品中的一件,据说来自海外,这小小的一瓶竟要五两黄金。我小心地倒了些在手上,另一根手指沾了几滴水将它揉出细密的白色泡沫,涂抹在头上,轻轻搓揉。玫瑰的味道从头皮里渗进来,即使冲洗了之后也一分没减,连头梢都是香的。
我惬意地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南宫澈是对的,要真想当皇帝,第一步就得积累财富!
享受完了财富带来的顶级沐浴,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再也不怕麻烦,做一个勤奋的人,日日劳师动众来这边洗。
披着一头湿心满意足地散步回去,南宫澈也洗完了,正拿着卷书靠在床头。见我进来,就熟练地拿起架子上的布巾,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便顺从地踱到他身前坐下。他手法娴熟地以布巾裹住我的长,由上到下地仔细撸了一遍,吸干水分。然后再重新换上一块,细细擦拭。
“你说的对。以后不闹了,好好过日子,我也不再那般惹你。”他的声音轻轻在耳后响起。
我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
“洛洛,你好香。”他捧起我的一绺头凑到鼻尖。
想起那浴室,我赶紧问他:“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有钱不好么,洛洛也可以随意花销啊。”
“可你的俸禄远置不起那些昂贵的家当吧?”
“谁又告诉你,那些是靠我的俸禄置办的呢。”
我张大眼睛:“难道哪处宝藏被你掘了?”
南宫澈失笑出声,拍拍我的头:“就当作是吧。”
顿了一会,他突然说:“洛洛你可还记得你问过我是不是想当皇帝?”
我忙不迭地点头。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这么问呢?”
我想了想,觉得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好好相处,那夫妻之间就一定得坦诚。于是我告诉他我在他的星盘上看到那颗帝星的事情。
帮我擦头的手一震。
多有意思,两次谈起这个话题竟都是在他给我擦头的时候。
“帝星?”他重复了一遍,然后问我:“那代表什么?”
“我只能看出,你跟帝位有所交错,但至于交错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要真想知道也不是推理不出,你可以去找个真正的占星师好好给你看看。”
南宫澈静静地听我说完,从身后抱了我,头压在我半干的头上,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洛洛,那日我是诓你的,我才不想做什么皇帝。”
之前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当呢,现下知道自己命中有颗帝星反倒不想了。
我干笑了两声,说:“你现在才是诓我吧。”
我听见他故意夸张地拔高了声音,惊讶道:“我家洛洛好聪明!”说罢还好似十分开心地在我头里拱了拱。
他这是什么态度?!
第二十一章 暧昧夜
半夜的时候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被什么压住了,惶惶地张开眼睛,南宫澈的头正丝丝儿地垂到我的额头上,黑暗中他的气味霸道而狂野,几乎一瞬间就侵占了我的意识。纤细修长的手指从衣摆的下端探进来,力道极重,每抚摸一下都好象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在那一下重似一下的抚摸中,我感觉身体慢慢热起来,一股子古怪的酥麻快意在全身乱窜,忍不住想靠近,偏又没有一点力气。
“嗯……”我听见自己低吟了一声,吻立刻如雨滴一般轻轻重重地落在我的颈子上,让我微微地仰起头。下嘴唇上有忽闪忽闪的痒意,似乎是他的睫毛。连着寝衣一寸一寸地滑下去,他的手正在我的腰线上起伏游移,我赶紧惊惶地用胳膊肘顶开他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