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扑通跪了下来,连连求饶。
就在此时,巍峨大气的鸾凤殿殿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面容俊美却憔悴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金阶之上。
那宛若天人的清俊英姿中,带着一缕极致绝艳哀伤,明明是富贵绝伦权势滔天的人间帝王,此时却也只是个恍若失了一半羽翼,被掏空了一颗心的孤鬼儿。
可是素来见之心疼至极的奴下们,却在这一瞬全双股战战地哆嗦瘫跪了一团。
因为他们悲伤的君上凤眸里熊熊燃烧着一抹久违的狠戾杀气。
“你,叫什么名?”宇文堂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身形娇小的嫒儿。
嫒儿先是大惊,随即涌现强烈的心喜,半是忐忑半是羞怯地缓缓抬起头,学着自众人口中打听出的皇贵妃娘娘行止模样,娇憨地嫩声道:“奴奴……名唤嫒儿。”
她话一出,再搭配这副形容,奴下们霎时倒抽了一口气——
垣女气得满面通红,总算是看明白了!
这小贱蹄子……这贱蹄子竟也敢……
“双儿,”宇文堂不清不重地咀嚼了这二字,那双儿喜上眉梢,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他冷冷地道:“来人,拖下去扔毒龙楷三族皆发配流徙千里!”
“诺!”众人大喜。
双儿登时面色惨白若死,尖叫哀求起来,“君上饶命,贱奴知错,君上饶……”
垣女随手抓起一团地上泥雪,狠狠塞入了她口中,随即几名侍人上来,像拖死狗般迅速将那生有异心、妄攀富贵的嫒儿给拖走了。
宇文堂冷冷环视众人,眸中杀气未灭。“再有妄想给娘娘添堵的,孤诛他九族。”
“奴下不敢。”众人忙表忠心。
他瘦削身影倏然又消失在殿门内……
众人总算稍稍松了口气,打点起精神,安静小心而谨慎安分地继续洒扫。
寝殿内始终温暖如春,繁花似锦,金贵典雅的龙凤香笼静静燃着龙涎香,当中隐约还有赵妃子最爱的桂花香气。
宇文堂亲自选清晨新绽的新鲜桂花嫩蕊,亲手烘焙了再放入香笼内,就连每日第一帖的药汤和参汤,也都是他用红泥小火炉一一熬了,斟出后再在掌心里静待药碗温度适中了,才温柔小心地搂起她的身子,一杓一杓喂入她的嘴里。
有时药汤不小心溢流出了些,他便俯下头吻干净,而后满眼宠溺深情眷恋地紧紧挨着她消瘦的小脸蛋,喃喃低唤。
“小,你也该醒来了,孤还等着你罚孤,等着你狠狠地打孤一顿……”
可自从两个月前,他泣血般地哀哀求恳她醒来,乞得苍天垂怜,令她悄悄落下一颗泪珠为应后,接下来煎心苦熬了七十余日,却还也不得见她有一星半点的动静。
宇文堂神魂俱痛,心都已揉碎了……
可是和三个月前令他震惊哀绝、崩溃欲死的那一日相比,现仆她还能够在他身爆还能体温暖暖的,气息稳稳的,静静的陪在他斗爆他已经感到很满足,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