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认为此言有理,本朝军户制至此时早就面目全非,自己有心整顿却无奈还没抽出手来,没想到这一次竟是让自己吃了一个大亏。
“既然你早意料到会有此败,怎么事先不告知于我?”
汝中柏苦笑道:“丞相莫要怪罪臣下,连您都预想不到的事情臣下这昏头傻脑的如何能够猜到?臣下只知道这河南的战局晚败不如早败,红巾贼造反不过是治河和变钞引出来的祸事,倘若能因此一举整治了全国上下的军户、将领、藩王,那对您、对朝廷、对当今圣上可都是绝佳的好事一件。”
脱脱闻言心中一动,汝中柏说的没错,如果自己想当好这大元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书右丞相,那这些问题都需要自己亲手解决,而这一次也先落败,未尝就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机会。
“那也先怎么办?难不成要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成为牺牲品么?我可就他一个亲弟弟!”
汝中柏摇了摇头:“丞相,不管是朝中的文武百官,还是当今圣上,在他们的眼中导致这场败仗发生的并不是也先元帅,而是您。也先元帅是否会被圣上降罪,以及降下何种罪名,都取决于您的态度。”
脱脱又叹了口气:“我一旦全力帮他回寰开脱,圣上虽然有可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降罪于他,但心中对我难免有所失望,所以我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汝中柏这一次凑到脱脱的案前道:“既然开脱也是怪罪,不开脱也是怪罪,那您又何必去解释呢?败了就是败了,这个后果终归要有人承担。这一次的战事往小了说是也先元帅大意的失败,往实际一点说就是您落子的失败,再往大了说那就是大元朝廷,乃至当今天子选帅的失败。上一次赫厮、秃赤大意败兵,还姑且可以由一个汉人官吏顶罪,可这一次派出的将领莫不是我朝元勋后辈,严惩哪一人都无异于自断臂膀,您说是也不是?”
脱脱点头同意,然后接话询问:“那依你之见,此事该怎么办?我在面见圣上时如何对答才能保住也先的性命?”
汝中柏没有正面回答脱脱的问题,而是没来由地问道:“臣下没说错的话,您近些日子只怕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消除圣上对您的戒备之心吧?”
脱脱心道汝中柏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府中这么多的幕僚只有他每次都能看出我的心意。
“不错,倘若君臣不能一心,政事则不能通明,我确实有此担心。”
汝中柏眼睛一眯,态度突然变得郑重起来,颇有气势地道:“臣下斗胆,请丞相您亲自向圣上请罪,将这一次大败的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请求辞官下野!”
脱脱乍一听这句话险些气得拿起茶盏向汝中柏砸去,可转念一想,汝中柏与自己福祸相依,怎可能盼着自己辞官?
脱脱何等聪明才智,冷静下来仔细想了一会儿就明白了汝中柏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正好借此机会向圣上表明心意,告诉圣上我脱脱并不贪恋这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