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醉谈了半日以后,脱脱和汝中柏才起身告辞,太不花也按住酒意连忙叫来家眷和管家,说明自己可能随时要到河南挂帅的事情,嘱咐他们打点好家里内务。
脱脱并没食言,第二日早朝之时先是当着至正帝和文武百官的面重新请罪,接着就立刻出乎意料地谈起统领河南战事的新的人选。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敢站出身请战,至正帝见此情形心中极为不快,正欲发怒之时脱脱却又站了出来。
“陛下,臣下斗胆再荐一人,此人必定可平河南乱贼!”
此言一出,文武官员都有些吃惊,有些脱脱的政敌甚至在心中暗笑起来,心道你还好意思再举荐一人,前两次败的还不够丢脸么?
这些人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
至正帝见其他人都没有主意,就只得先听听脱脱口中的人选,于是就容他细说。
脱脱得了皇帝的准许之后,不卑不亢地对答,当众点了点站在官员队列中的太不花,夸耀了一番他的才能之后跪倒磕头:“陛下,臣愿力荐太不花兼任河南江北行省平章政事,由他统领河南战局,如果此人未能按照陛下心意做好此事,臣愿意领受一切罪责!”
“太不花?”
“那不是太平一党的人吗?”
“脱脱疯魔了不成?怎么会想到举荐太平一党的人?”
“你懂什么?这太不花向来与太平不和,早就倒戈向脱脱一派了!不然他的中书平章政事能做这么久么?”
“呸呸呸!就你们那些腌臜心思多,依我看是我们的贤相任人唯贤才是!”
脱脱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当即炸开了锅,不光满堂文武对脱脱的表态议论纷纷,就连高坐在龙椅上的至正帝都大吃一惊。
别看至正帝许久不问政事,但对于太不花此人是极为了解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此人除了身上的官职以外,还是当朝的国舅,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攀上皇帝这根高枝的家族有许多,但这些勋贵国戚之中莫不是一些庸才废物,唯独这个太不花颇有声名,未曾给皇家丢脸,所以至正帝往往在举行家宴时都会对他多看一眼,将他视为这些国戚之人唯一一个精明能干之人。
太不花虽然得以时常伴驾,但却因为后宫之中有个力压群妃的奇皇后,使他根本不敢依靠妹妹的妃位讨些实权在身,平日里都从未以国舅之名自居过,生怕一不小心就害得妹妹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此刻至正帝听脱脱举荐了一名国戚,心中又惊又喜,还以为是脱脱故意要为自己脸上增光,所以心中对他的埋怨顿时少了许多。
至正帝心中乐意,面子上却不好答应得太过痛快:“贤相起来说话,朕也知道太不花颇有才能,但他毕竟没有领兵的经验,你怎么如此确定他就能平叛呢?”
脱脱站起身后对答如流:“陛下,河南的这些贼人之所以胆敢犯上作乱,盖因连年灾祸作祟,臣以为平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