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尽天下又何妨GL第25部分阅读(2/2)
作者:作者不祥
微微眯着眼,贪恋的望着身侧之人,君惜竹深觉后悔,早知道她就不应该贪杯饮酒,如今闹得美人在怀,有心享用却无力施为。
想着就有些不甘心,摸索被她揽在怀中的纤腰,君惜竹愈发觉得自己失策,心头的燥动愈发不安,不禁磨蹭着又开始轻轻的噬咬着她的殿下。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咬的地方有些微妙,恰巧是那雪白皓颈上微微突起的小喉节,被轻轻的噬咬,复又有湿糯温软的舌尖轻轻划过,惹得楚汐不自觉的绷紧了身子,喉间翻滚着逸出几声模糊的低哼。
“阿雪……明日要起程赶路,莫要……莫要胡闹……”
说这话的时候,估计只有楚汐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的言不由衷,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的希望君惜竹继续下去,她在等,等她的军师送到嘴边,一举吃干抹净!——没有谁会比楚汐更加了解她的军师,别看表面上端方温雅无暇,实际上却是无赖又小心眼,凡事都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就连在此等情、事上面也想逞强,立于主导之位。
两人相处的时日虽然不长却也不短,恰逢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其中也不乏亲热之时,只是每每居于劣势的时候,她都会找理由偃旗息鼓,偏偏永辉殿下也是个强势惯了的性子,由不得君惜竹任意妄为,却也不想太过免强君惜竹,所以也就纵容着她的性子来。
今次与往常无异,军师又故计重施,万般兴风作浪,却不知晓,身侧的根本就已经作好的请君入瓮的准备。
那温软的舌尖自颈脖间缓缓游移,避重拈轻的一直吻至耳侧,复而薄唇轻启,轻轻以贝齿轻轻噬咬着那柔嫩的敏感之地。
君惜竹最是喜爱此时的殿下,褪却几分平日里的清冷,又少了几许战场上的峥嵘,多了两分隐忍的妩媚,端是风情万种,蛊惑人心,只可惜的是,殿下到底自持了些,总是不容她肆意而行。
看着如此的殿下,君惜竹忍不住又想到了白芷的那番话语,只觉得心绪越发酸楚难受,她自认不是个在意世俗语论的人,可每每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将与殿下一同去承担这些或是偏见、或是狭隘、或是不齿的言语及眼光时,她就觉得特别难受,她不在意自己是否被人另眼相待,而是担心她的殿下,是否会因此而折损了骄傲和身上的万千风华。
永辉殿下毕竟是南楚公主,虽然自小被逐出王都分封在边远城也,可身为南楚王族才学出众的她,时常被朝中诸臣拿去与当今太子楚卓相提并论,现在又与公子白术一战而声名大震,南楚六千万子民皆视她为护国英雄,民心民望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倘若世人知晓这般惊才绝艳的永辉殿下竟与女子相恋,将会如何看待永辉殿下?如今所有的谋划是否都会因此而灰飞烟灭?
从开始到现在,君惜竹一直都知道,这是一段不伦之恋,这是一份注定得不到天下人祝福的感情,可她以为,能够凭自己的智谋和手段能够将这段感情掌控……可现在,她却已不敢肯定,毕竟,世事总是变幻无常,许多事情,在眨眼之间,就已经脱离了掌控。
“殿下,你说,我们当真能够不离不弃,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吗?”
君惜竹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伏在耳际轻轻的问着她的殿下,不自觉间,她那素来淡然的嗓音竟是三分无奈,七分悲凉。
这是楚汐第一次在君惜竹身上看到明显的脆弱,纤细而温软的身子伏在她身侧,那无奈又悲凉的声音始终萦绕于心,引得楚汐扣紧自己的双臂,将她紧紧的拥在自己的怀中,仿佛这样的一个拥抱,可以从天荒到地老……
但是,她们同样都明白,这世间不可能有这么轻易的天荒地老——持续将近二十多年的乱世烽火,当年碧落黄泉双兵之间的牵扯,现今又水深火热的南楚国,以及那从来都没有露面的逆天改命之人……太多太多的牵扯和旧仇新怨恩情难断,不离不弃、天荒地老,谈何容易?
更何况,这是一段注定得不到天下祝福的爱恋,
她是惊才绝艳的永辉公主!
她是智谋无双的鬼谋萧聆雪!
她们都是注定必将名耀青史!注定在千百年之后成为传说!
殿下说,她想做一个尽熄烽火十九州的英雄,而她也注定了必须做一个英雄——一个英雄的姿态注定是无美无暇!
如果她不是惊才绝艳的永辉公主,如果她不是风华绝世的鬼谋萧聆雪,如果她们都多几分平庸,如果她们都少几分辉煌,也许,她们真的可以不离不弃,真的可以携手到地老天荒……
可是,这个世间什么都有,唯独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君惜竹一直都知道,
楚汐也一直都清楚——她清楚自己的身后有多少的刀光剑影!她清楚自己的身前有多少的腥风血雨!她同样清楚君惜竹的背后有多少的身不由己!
很多很多的事情,她不是不知,比如君惜竹的真实身份,又比如君惜竹现今所作所为的因由,她都是略晓其中几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深究……
世间巨毒千百种,最毒最伤非是断肠与鹤顶,而是猜忌和怀疑。
犹记得,早在初见时君惜竹就曾言:殿下可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护我三年安然,而这三年,不管我是为了报恩或者又另有它谋,我只希望殿下能够给我一样东西。
“何物?”
“信任!这三年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只要殿下信我三年!”
彼时,楚汐答得郑重而果决:“莫说是信你三年,便是信你三十年又有何妨?”
楚汐一直都记得,她说了信任,所以,她言出必行,不怀疑,不猜忌,她相信君惜竹所有的隐瞒都自有她的理由,既然君惜竹不说,她就不深究,或许在将来的有一天,君惜竹会主动说起。
但是在此刻,似乎所有的信任和情感都已无法打消君惜竹心中不安,她就像那随风飘零荏苒无依的枯叶,卷曲着身子,依附在她的怀中,失去了平日的淡然和大局在握的自信。
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轻问:“殿下,我们真的够能一生一世,真的能够不离不弃吗?”
君惜竹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凄惶不安至如斯的一刻,她紧紧的拥住身侧之人,不敢稍稍放开,她害怕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绮梦一场,最终是梦醒人离两茫茫。
刀光剑影她不害怕,
腥风血雨她不害怕,
阴谋诡计她不害怕,
千军万马兵城临城下她不害怕!
可是,她唯独害怕失去了怀中之人——失去了她的殿下……
如果没有了殿下,这个世间诸般繁华,还有多少可牵可念?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与普通女子一般,与自己牵念之人携手到白头。
可事上,她们谁都不普通,所以,注定了要走上一条不平常的路。
“会的!无论是烽火乱世,还是繁华盛世,我都要我们在一起!”
十指紧扣,君惜竹被迫仰起头,望着突然起身坐起的永辉殿下。
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深遂而坚定,她那素来清朗的声音此时略显微哑,却带着毋庸置疑的郑重和霸道!
她说:会的!无论是烽火乱世,还是繁华盛世,我都要我们在一起!!!
她说:我都要我们在一起!
她的话语简单而直白,没有缠绵悱恻,没有华词骊句,却比世间最美的华章骊词都要动听千万倍。
在这样的对视中,在这般霸道而果决的话语中,白衣翩然的女军师悸动无比,她想说什么,却颤抖着唇说不出只言片语。
楚汐缓缓的低下头,捧起那清雅无暇的脸,以最轻浅、最温柔的力道,缓缓的落下一吻。
清凉的薄唇覆下的那一刹那,君惜竹缓缓的闭上眼,仰着头,任由她将自己的唇瓣细细描摹……
隐约中,君惜竹觉得殿下此时的吻与寻常大不相同,少了几许惯战沙场的征伐和霸道,多了细细缕缕的柔情,交织着组成一张密密细细的柔情之网,让她挣不开,也逃不脱,只想在这般温柔中沦陷。
她果真也在这般温柔中陷得厉害,此时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只顾着贪念着唇齿间的温软幽芳,身子柔软得不像话,服贴的陷在雪白柔软的锦衾之中,双手搭在殿下的双肩,不知是欲拒又或是欲迎。
唇齿间贴合得没有丝毫的间隙,束着三千青丝的发带被解开,重重叠叠的铺散在锦衾和两人的衣饰上,如同雪白的宣纸上瞬间描绘出了墨色的江南山水画。。。。。
永辉殿下是描绘之人,也是赏画之人。
她先以修长而有力的纤指绘其骨,
或是轻揉,或是慢捻,或细细抹挑。。。。。
越过重山,攀过峻岭
一寸寸、一分分……
反复的流连,反复的摩挲,不放过一丝一毫。
待那骨络初成,永辉殿下再以自己馨香的软舌描其神韵,惯见她清雅淡然,早就铭刻于心,是以,下笔如有神助,丝毫的停顿转折都不容许……
君惜竹无力反抗,亦无心反抗,此时的她,是如此的贪念着这个吻,如此的贪念着这个弥漫着琼花淡香的怀抱,舍不得稍稍的离开,所以,她纵容她的殿下为所欲为。
唇瓣被反反复复的眷顾,舌尖被一次又一次的品尝,终于,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殿下转移了阵地。
绣着竹叶暗纹的腰间宽带被解开,衣衫就此凌乱大敞,复而被摸索着褪却。
柔的腰肢被那纤指细细的摩挲,复攀上胸前的峻岭……
轻揉、慢捻、抹复挑……
这些君惜竹曾亲自数次施行的手段,此时在永辉殿下使来,如春风化雨般轻缓,却也无比漫长……长到让人觉得难耐……
在这样的漫长之中,所有的理智都化作烟云飘散,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眼前那俯身翻云覆雨肆意纵横之人。
只能拥着她,只能倚着她,只能任着她……
只能任着她那修长而白晳的纤指跋过重重高岭,
缓缓的、不徐不急的、气定神闲的抵达、涉入那潺潺细流的清溪……
且深且浅,且进且退,
时若微风拂花柳,时如狂风掀骤雨。
喉间不自觉的逸出几声破碎的低吟,早就柔软得没有丝毫力量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却又被轻易的分开。
双掌交握,十指紧扣。
闭着眼,任她将所有的山水风华都赏遍。
耳际依然回响着她那微哑却霸道的声音:
她说:会的!无论是烽火乱世,还是繁华盛世,我都要我们在一起!!!
无论烽火乱世,还是繁华盛世,我都要我们在一起!!!
——如果前世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相逢一场
如果此情注定碧落黄泉两两相忘
如果英雄红颜注定断肠
那不若
深爱一场
任它红尘凄凉
我只要
我们一起地老天荒!
纵然负尽天下又何妨!!!
78077 章
次日一早,外面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很小,连地板都不曾被完全打湿,所以并不影响出行。
君惜竹醒来的时候,永辉殿下尚在安眠,一只手揽在君惜竹的腰上,一手压在自己头下,睡得正是香甜。
君惜竹忧心她的手臂被压得太久醒来时会不舒服,遂轻轻的帮她把手臂移了出来,再垫上软枕,望她能够睡得舒服一些。
不知是不是昨夜折腾得太晚的缘故,素来浅眠的殿下竟然没有被她此番动作惊醒,反而轻轻蹭了蹭枕面继续睡了过去。
君惜竹收回手,指尖转瞬便落在永辉殿下那微敞的衣襟上,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将那衣襟拉扯开,像是在窥探什么绝世密秘一般无比紧张。
随着衣襟被越敞越大,里面的风景就越来越清晰,白皙的颈侧,精致的锁骨,傲人的娇挺……
一点一滴,皆尽展现在眼前。
然而,在诸般绝世美景面前,君惜竹的目光唯独落在那心口处——在那里,有一道已经愈合的伤痕,约有一寸长短,虽然看不出伤口当时的深浅,可那泛着血色的新生嫩肉,依然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这并不是君惜竹第一次偷偷看到这道伤口,她已经偷看了多少次,只是永辉殿下假装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她也就只能当作从来不曾知晓,也不再次深问,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寻找时机,看着那伤口渐渐的愈合。。。。。
“军师当真好兴致!”
捏着衣襟的指尖突然被按住,那被窥探诸般风景的人已然醒来,眉间唇角都带着一缕轻浅而散漫的笑意,只是那样的笑太过轻浅,若非是极其熟悉之人,只怕是难已查觉。
君惜竹顺势收回指尖,拥住倚枕浅笑的永辉殿下,俯低身子,四目相对,额间眉心鼻头相抵,呼吸交缠,眸子里是满满的笑意:“有殿下在怀,本军师自然好兴致。”
“只怕军师并非仅有兴致好罢?想必体力更是过人!”捉住那只趁机爬上自己胸前柔软的纤指,永辉殿下轻轻挑眉缓缓道:“不若侍候本殿下更衣如何?”
“非是本军师体力过人,只因殿下看似纵横战场的虎狼,实乃绵羊也!”若说永辉殿下有别的要求君惜竹兴许还会考虑一下,但此等美差突降于身,君惜竹几乎想都没想,立刻应道:“殿下有令,本军师自然乐意效劳!”
“看来,军师这是在提醒本殿下需加强征伐战力罢?!本殿下这就记下,他日必如军师所愿!”
“非也!本军师只是在建议,既然殿下的征伐战力不足,不若转攻为守如何?”
……
寻来雪白的里衣与中衣为殿下换上,再为磨蹭着为其着上惯穿的紫色广袖外衫,其中诸般手脚自是不必多说,永辉殿下也闭只眼闭只眼的由着她的性子来,她心里明白,自己昨夜享尽温柔,肯定被军师记在了她那小心眼中,定是不讨回不罢休。
果如永辉殿下所料,外衫方才穿至一半,却突然又被褪了下来,军师摸摸捏捏的不愿放手,口里却是深谋远虑道:“天下间皆有传闻殿□受重创、命悬一线,既是命悬一线之人,又何必更衣着饰?岂不是徒添破绽?”
仅仅因此一言,素来英姿绝伦的永辉殿下被迫衣衫不整,以极其娇弱的姿态被她的军师拥上了凤驾,踏上了重归南楚王都的征程。
因着永辉殿下尚在‘病’中,所以,回都的仪驾要比寻常高调许多,前面雪白双骑并行,而车内里面被置上了简单的床具物什,甚至还准备了茶具和棋局,以备在这漫漫长途中消磨时间。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九十九名侍卫分列前后随行,将永辉殿下的凤驾紧紧护在中间,大张旗鼓的出了西风城。
城内城外道旁两侧百姓夹道相送,直到那辆马车及侍卫都行远至目光的尽头,方才转身各自散去。
随着队伍越行越远,身后的城池也就越来越渺小,永辉殿下的眉头也越锁越深,君惜竹见状,不禁关怀道:“殿下可是觉有何不妥?”
“只是颇为不舍这段安然时光罢了,”自阳泉平原一战之后,永辉殿下一直称病谢客,诸多事宜都由军师君惜竹出面处理,因而过了几日的安生日子:“来日多风雨,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得悠闲……”
“殿下莫忧,”君惜竹坐近永辉殿下的身侧,为她理了理衣襟,抚平衣上皱褶,边劝慰道:“便是前程惊涛骇浪、风雨茫茫,也非是殿下独臂力挡,何需忧虑?”
楚汐低下眉眼,静静的看着君惜竹,眸光轻柔又温软,半晌后,突然捉住君惜竹的手腕捏在手里,眉目含笑道:“夫人当真贤惠!”
君惜竹拿眼神眼角余瞅着她的殿下,扯着唇角反驳道:“那是为夫怜惜娘子劳累!”
“无妨,仅仅半宿而已,本殿下乐意效劳。”认真的想了想,楚汐又道:“想必夫人定是累极,可要稍作歇息?”
君惜竹也确实有些疲惫,且背后缘由说来到底还是有几分羞涩,饶是她素来淡然惯了,也经不住将此事多次提及,故而也不再言语,只是侧着身子在楚汐旁边躺了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