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以为他永远不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七岁时,不会!
十七岁时,也不会!
现在,二十七岁了,竟为了一个女人失态成这样!
这一刻,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淬毒的,如同迷魅的罂粟花,一旦碰了便会上瘾,至死方休——
翻来覆去,一次一次的疯狂,刺激一阵强过一阵。
情浴之门,一旦开闸,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势不可挡。而这也是英雄的陷阱,一涉足,将难以自拔,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理智?九天之外。
思维?黑暗尽头。
连翘觉得喉咙干渴了,嗓子嘶哑了,整个人飘荡在空茫的世界,像一团完全没有着力点的柳絮。各种情绪,五味陈杂,脑子装不下了。
呼吸,越来越轻。
不可控的紧要关头,他不由自主地紧拽住她的小手,食指,中指,尾指,握牢,交叉,十指相扣,俯下头狠狠地住她的唇,扣紧她的手指,沉声问:
“很恨我?”
“不,你伺候得姑娘很好!”生命中有这样的第一次,这种燃烧到灰烬的酣畅淋漓,这种不死不休的极致,也是难得的体验!至少,她就没打算过跟了他还能在贞节史上为自己树上丰碑。
她不做作,她不矫情,但嘴非常歹毒!
“小畜生,真想一口咬死你——”他恨极她的无所谓。
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她脑袋一倾斜,猛地扎进他的颈窝儿。
“嗯,随便。我困了,先睡!”
说完,头一歪,睡了过去。
“连翘——”伸手抬高她的下巴,拍拍她的脸,真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
轻轻将她手腕上的武装带解开,用一种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道紧紧搂在怀里。
静默,片刻。
夜色如水,清凉静寂的夏夜,阵阵虫鸣,蛙声一片。
300米外的战士们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声音。
微叹!
俯下头,亲了她两下,然后看着那片狼藉,无语之极。
怎一个‘惨’字了得?
搂住趴在怀里的她,他脱下自己的衬衣套在她的身上。定定看她睡着后蜷缩着的小样子。这个时候乖巧得像一只懒猫。可,只要一醒来,她就会向他伸爪子。
喟叹着。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再啄了一下她的唇,拢紧她在怀里,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拿过无线通话器,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