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掌握在各个姓氏首领的手中,各自为政,各守一方,互不干涉,如此一来不乱才怪呢!而这次修星山反叛可造成两个后果,一是各姓氏受于修姓及外族的压力,从此团结一心,共御外敌,二是各个姓氏都见风驶舵,或坐山观虎斗,或各自为政,在修星山父子的打压之下,鱼人族很有可能会从此四分五裂。如果前者,则为幸事,但也怕修家父子在失望之下,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如是后者,那是比修家父子反叛还要严重的事情,只怕鱼人族从此一蹶不振,落入被外族欺凌甚至灭族的地步。”
赵柯心中剧震,脸色发白,六神无主地看着龙飞道:“那如何是好?”
龙飞道:“目前最主要的是如何最快的击退修姓军的进攻而又不会动摇鱼人族的根本,其他事情都可押后再说。”
赵柯知道龙飞所说不错,眼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迅速将修星山父子的叛乱压下去,不让其动摇鱼人族的根基,可是,这事说易行难,要想打败修星山父子,目前还没有最好的办法,只能是见步行步。
一时,赵柯也不想说话,只是默默地策马跟在龙飞身旁,一时两人无语,踏踏的马蹄声反而清晰起来。
“报”
两人心绪还未理清,一声惶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一个斥候策马奔驰到了两人马前,来不及下马,就在马背上抱拳为礼道:“报,前面发现军队!”
赵柯被吓了一跳,瞪着斥候喝道:“慌什么慌,是什么军队?多少人?离这里多远。”
斥候也是从被赵柯的大声音吓了一跳,赶紧道:“看旗帜是查姓军团的军队,大约有一万人,离此地大约还有四十里。”
赵柯虽有点惊慌,但毕竟是带兵出身的,马上就镇静下来,看着龙飞道:“怎么办?”
自从他与龙飞接触以来,已被龙飞对军队的改革及层出不穷的计谋征服,并且这十天等于是与龙飞粘住了,吃行睡都在一起,每遇不明事,必向龙飞问个为什么,现在已差不多养成了习惯。
此事虽然也出于龙飞的意料之外,却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龙飞早就料到修星山父子不会甘心老窝失落于自己手中,必定出兵反击,只是自己估计的时间是一个月,却不料他们只二十多天便已来到,提前了几天之间,幸好四海城的防事经过前段时间不分日夜的抢修,已做得七七八八,不然还真得被他打得措手不及。
看来,在修星山父子身边也有能人啊,只不知这人是不是当时为海盗出谋的宫一郎。
龙飞看着斥候,柔声问道:“你们丁队长在什么地方?”
原来自从龙飞认为修星山不会放弃四海城,并且马上就会派兵反攻之后,便成立了斥候队,将随时打探到的各个军团的情报向大家汇报,并将丁查杰抽调出来当了斥候队的队长。
也许是丁查杰跟着蒙挺之时,也为蒙挺打探过消息,并且在宋春的隐藏许久之后,已有了一点心得,干起斥候这一行,竟是得心应手。
在斥候队成立之后,丁查杰马上将所有的斥候都派了出去,不但遍布于四海城的周围,甚至远到九洲城也派了人出去,在四海城与九洲城之间,更是设置了很多的中转部,将九游城的动静都及时的传回到四海城。
如此大的动作及老到的安排,连关兴、赵柯、叶国明这等军队出身的人也自愧不如。
由此也可看到龙飞识人的眼光,竟是丝毫不差。
斥候对于龙飞比赵柯还要尊敬,恭声道:“丁头还在前面监视,派我先回来向军师汇报。”
龙飞虽然不肯在军队任职,但关兴、赵柯等少数姓氏首领知道龙飞的本事,因此见面都是恭敬的称呼军师,虽然多少有一点是戏谑之言,却也有人是当真的,比如钱程利,王真等其他几个少数姓氏的首领,见面都是恭恭敬敬地先呼“军师”。龙飞虽多方推辞,却也是推辞不掉。
特别是下面的一些士兵,更是不管在何场合,直接就称呼龙飞为军师了。
如果铜头在这里,肯定会在军师前面加上“狗头”两个字,然后得意地看着龙飞哈哈大笑起来。
龙飞对斥候道:“你通知丁队长来见我。”
斥候应了一声:“是”,调转马头,向着前方急驰而去。
赵柯焦急道:“怎么样,先赶回城吧?”
龙飞摇摇头道:“先等丁队长到来再说吧。”
大约一盏茶时间,只听得急促的马蹄声“得、得”地从前面传来,丁查杰骑着马从前面的山脚下转了出来。
“军师叫我何事?”丁查杰勒住马绳停在龙飞面前。
龙飞也不说客气话,直接就问丁查杰道:“有没有探明是谁领军的?”
丁查杰道:“看旗帜应该是查家大子查审清,不过由于不敢靠得太近,因此也不敢肯定。”
“叫人再探,务必要探清楚。”
“是!”
龙飞温声道:“还有两件事必须你来做。”
丁查杰在马上挺直腰身,对军师大人第一个先想到自己颇为高兴,大声道:“请军师吩咐。”
龙飞以少有的严肃语气道:“一、你马上派人回城中报告,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诉告他们不用担心我们,击退敌人之后再与他们相见,同时让叶大哥与蒙将军再带一千人马来见我。”
丁查杰虽然也有疑问,但还是大声应道:“是,一定办到。”
赵柯惊讶道:“我们不回城去吗?”
龙飞笑笑,满怀信心地为赵柯及丁查杰解释道:“城中有足够的兵力防守,我们回去也没多大作用,还不如留在城外,偶尔偷袭一下敌人的大后方,说不定对敌人还可以起一些牵制作用,让他不敢投入全部兵力攻城,这样不但可将主动掌握在我们手中,也可对敌人形成致命的打击,不是更好吗!”
赵柯点点头道:“想想也是,那我们就留在城外,杀他个痛快,奶奶的,好久没这么兴奋了。”
龙飞直盯着丁查杰道:“第二件事,这次战争,你们斥候队要起到大作用,务必将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及时送到我这里,让我可以灵活调整对敌策略,能不能办到?”
丁查杰又大声道:“是,一定办到。”
龙飞挥挥手道:“没事了,你快去办理吧,以后我们在什么地方,你应该找得到吧?”
丁查杰大声道:“找得到。”向两人抱拳作别,策马向来路奔去,消失在山道拐弯处。
龙飞在马背上伸了一个懒腰,淡淡道:“赵大哥,战争到了!”
是啊!战争到了,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来到了。
以后对于鱼人族来说就是腥风血雨,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如果不能将战争的范围缩小,将战争的时间缩短,那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更严重的灭族命运。
其实这次与修星山的战争,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在外族,比如骨刺族,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修星山打败,就算是胜了也等于是败了。
因为惨胜后的鱼人族是再也无力抵抗外族入侵的,这一点龙飞认识得很清楚。
〖
第四五九章 、斗谷之役 上
铜头与直成功将丁大夫蒙上眼睛又送回原处之后,又再地窖中猫了几天,两人的伤势才完全恢复。
只是蒙挺还是原来的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看去就象正在酣睡之中。
这丁大夫号称鱼人族第一名医,看来也不是唬人的,就靠每天一粒小小的药丸,竟然就让蒙挺的伤势不再恶化,也等于是保住了蒙挺那岌岌可危的生命。
几天以来,铜、直、张、李四人都被困在一个四面都是墙壁,看不到天日的地下室之中,早就弊出了一身的火气,恨不得马上就冲进修府将修星山父子杀了。
特别是张横与李直,自从到了九洲城之后,除了偶尔走出地窖的门,在院子中散步之外,由于怕被别人发现,从未出过符家院子的大门,耳朵中听到外面喧哗热闹的声音,自己却只能收回拼命直想向外走去的双脚,心中着实不好受。
想起以前在军队中时都是直来直去,狠劲的砍人,狠劲的喝酒,何时受过这种窝囊罪,一双眼睛被弊通红通红,看到谁都不顺眼,直瞪着对方,正象一对斗鸡。
“出师不利啊!”铜头躺在床上,双腿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喃喃道:“刚回到九洲城便受伤,还休养了这么久才好,木三那老小子,武功也真可怕。”
直成功腰板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他永远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算是受伤那几天,只要是坐在椅子上,他都是挺直了腰板,也不知是因为长久在军队中形成的习惯,还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今晚再去探探。”直成功眼光坚定地说道:“我就不信探不到父亲的下落。”
铜头摇摇头道:“这样盲目地闯是没有用的,我们不如用一点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直成功虽然领教过了铜头大多数的馊主意,却也知道他有时灵光一闪,也会有那么一个绝佳妙计,因此听到铜头的话之后,便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在地下室中一连闷了许多天的张横李直两人更是两眼放光地盯着铜头,希望他的那个主意有能用得着自己的地方,那么自己也可以出去松一下筋骨,整天这样猫在地下室中,骨头都要生锈了。
铜头收起双腿,挺身坐了起来,眼睛看了几人一下,在蒙挺脸上停留片刻,才盯着直成功道:“我们来分析一下形势如何?”
直成功不明所以,将身体侧向着铜头的方向,疑惑道:“分析什么形势?”
铜头扳着指头,一件一件说道:“一、修星山发动叛变之时,除了蒙长老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逃了出来,有什么人逃了出来;二、蒙长老应该已料到修星山会反叛,他是否有什么准备;三、龙飞一向对修星山观感不好,肯定也会料到修星山会反叛,说不定他这时已收到了消息,而他这时又与蒙尖及丁查杰等人在一起,这时,他们会在做什么,是否准备向修星山宣战,而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配合他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些动作,让修星山也不能安心备战。”
张横可是好战份子,眼睛一亮,看着铜头高兴道:“我们要做什么动作请快点说,你尽管吩咐,我第一个行动。”
直成功也觉得这是铜头自与他一起之后,所出主意中最好的一个,因此也点点头道:“你有什么具体的方法?”
在几人的带着希望的眼光中,铜头却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方法,只是心里不想让修星山父子过得这么愉快而已。”
张横“嗤”了一声,看着铜头不屑地说道:“我以为你一定有什么绝妙计划,却也是说来让人心里痒痒啊!”
铜头尴尬一笑,挠着脑袋道:“我刚才不是说了要与你们商量吗?人多主意多嘛!”
李直这十多天也被弊得周身发痒,不过他还算是稳重一点,不象铜头与张横两人早已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就要出手,就算是自己人也先打一架再说,出出心中这口鸟气。
他只是缓缓道:“铜队长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敌人布置上毫无破绽,我们便让他们露出破绽来,说不定那时就有机会救出直长老了。”
直成功精神一振,看着李直道:“李将军有什么计划?”
李直摇摇头道:“也没什么计划,只是有一些模糊的想法而已。”
铜头喜道:“什么想法,快点说出来,这日子过得实在太过憋闷了,总得找点事来玩玩才行。”
李直边组织着思想边道:“其实我们一直以来就忘记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几个人都望着李直,几乎同时出声。
“就是修姓在九洲城并不是唯一的,还有其他姓氏呢,如今修姓得意,肯定对其他姓氏多方打压,如果我们能够联合他们,岂不是也可对修姓发动反击。”
直成功眼睛一亮,首先赞好道:“这是一个好主意,据我所知,修姓平时自视都是高人一筹,经常欺负一些少数姓氏,现在如果让他们反击,肯定会有人同意,铜兄弟认为如何?”
铜头摇摇头道:“这个计划可能不行,现修姓军团几乎全部驻在九洲城,不管谁有行动,都必定会招来他们的反击,而后果就是全军覆灭。”
张横瞪着铜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铜头笑笑道:“我也是赞成主动出击的,但不要明着来,暗中给他们来几下狠的,先让他们自己乱起来,然后我们趁机救人,你们认为如何?”
张横虽然称呼铜头为队长,但并没有对队长有的尊重,反而是相得兄弟般的言无禁忌,故意j笑两声,对铜头道:“看不出来,铜队长现在阴险多了。”
铜头翻了下白眼,差点忍不住就用脚去踢他。
龙飞与赵柯站在一个山头上,看着下面一条通过峡谷的山路,指指点点着,应命而来的蒙尖站在龙飞的另一侧,还是老样子默默无言,屁都不放一个。
“你就别再担心了,蒙长老武功高强,一定有办法逃过这次大难的。”龙飞眼角余光看着蒙尖脸上的愁容,心念一转,便已知道他在想什么。
除了担忧自己的长老之外,这个雷打都不说一句话的蒙尖,就再也没人可让他担心了。
蒙尖点点头,沉闷的应了一声:“嗯!”
龙飞叹了一口气,虽然是在安慰蒙尖,但自己心中却也是一直在担心着铜头他们,不知他们赶回九洲城之后,是否刚好落入修星山的口袋中。可是自己在这里又是鞭长莫及,就是想救,一时半会也来不及,唯有在这里死死的拖住了修姓的军队,其他军团才有机会趁机夺回九洲城,那么战争才有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果,铜头他们也就有可能获救。
摇摇头,龙飞知道自己太过担心铜头,因此总是忍不住要想起他,想想铜头那永不正经的脸,心中一阵烦乱。
再摇摇头,将铜头那有着古怪笑容的大脸赶出思绪之外,回到了现实中来。
赵柯看到龙飞连着摇了几次头,还以为龙飞对什么不满意,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龙飞却是又摇摇头,笑道:“没什么,脖子有点酸而已。”
指着下面两个山峰夹峙之下的那条山路道:“赵大哥肯定知道这条峡谷叫什么名字!”
赵柯裂嘴大笑道:“当然知道,这里叫做斗谷,年轻时我可是经常来的。”
龙飞脸上泛起一阵笑意,看着下面的峡谷,悠然道:“按照丁队长提供的情报,敌军为了保密,选择了比较偏僻的山路,这个峡谷正是敌人必经的路线,两位看到这个绝佳的地形,可有什么想法?”
赵柯看着下面弯曲的山道,试探道:“偷袭?”
龙飞虽是也问了蒙尖,但他也从未想到蒙尖会回答自己,原本就沉默寡言的蒙尖,现在再加上担心蒙挺,一定是更不想说话了,因此他只是等赵柯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却不料赵柯刚说完,蒙尖沉闷的声音也接着道:“埋伏!”
龙飞奇异地看了蒙尖一眼,却只见他一脸坚毅的神色,显是已将对蒙挺的担心放到了一边,转而投入到目前的战争中来。
暗暗点点头,龙飞微笑道:“难得我们三个意见一致,那就在此好好算计算计一下敌人吧,给敌人一个难忘的惊喜。丁队长这时应该有敌人的最新情况了,让我们退开一点等着他吧,以免碰到了敌人的探子。”
三人转身,带着十几个亲兵退往密林深处,再将山崖顶的痕迹抹掉,就好象从没人来过一样。
平坦的大道上,肥胖的查审清骑在高头大马上,趾高气扬地不断指挥着士兵们快速前进。
“将军!”一位偏将从后面拍马赶了上来,指着前面变得细小的一点,夹峙在两山之间的山道道:“小心这里,说不定有埋伏。”
查审清满脸不屑之色,挥鞭道:“郑将军不用担心,就凭四海城那群乌合之众,那里是我军的对手,这时早就龟缩在城中瑟瑟发抖了,那里敢出来与我军交锋。”
郑将军------也就是被叶国明一拳击毙的郑冲儿子郑胜,奉承道:“将军说得是,他们那里是将军的对手,不过凡事小心点总没有坏处,不如就派几个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