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遭到苟志通的阻拦,因为现在正是修星山极力要将他们找出来之时,只要能够躲藏得越深越好,怎么还要闹事,这仿佛就是怕修星山找不到,要将自己往修星山面前凑一样。
“前辈不用担心,我们自有主张,知道轻重。保证不会连累大家就是。”铜头只要认定了的事情,却是要走到底的,除非是龙飞的劝解,否则是没人劝得动的。
苟志通看着铜头心志坚定,知道再劝也是白搭,不禁只好暗暗叹了一口气道:“铜头兄弟乱说什么,我苟志通是这样的人吗,贾家也不能看着铜兄弟受难而不管啊!再说,贾家世代与木家为仇,只要是能令木三与修星山不愉快事情,就别想漏了我。”
铜头感激道:“小子胡言乱语,前辈莫怪。”
苟志通笑笑道:“铜兄弟志气可嘉,我怎么会怪,只是铜兄弟准备如何报仇呢?”
铜头斩钉截铁道:“以牙还牙!”
苟志通沉吟道:“此办法虽好,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可有具体目标?”
铜头惭愧道:“暂时还没有。”
“我有一个!”躺在床上,接受贾鹤治疗的蒙挺突然道:“修星山新任的九洲城守-----修南云。”
“修南云?”铜头疑惑道:“这个是什么人?没听说过。”
蒙挺惭愧道:“我这是为龙小兄弟报仇!”
这次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贾鹤也好奇道:“龙飞与这个人难道有什么仇恨吗?”
蒙挺将船上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惭愧道:“因为这个是修星山派来的,再加上龙飞当时是囚犯的身份,我更不能因为一个囚犯而与修星山交恶,因此也就没有惩罚他。”
苟志通也奇道:“此人与龙兄弟有什么仇恨,竟要置他于死地?”
蒙挺沉思道:“我现在想来,此人当时竟是包藏着莫大的祸心。”
“祸心!”铜头奇怪而气愤道:“什么祸心,竟与身无内力的龙飞有关?”
“什么?”贾鹤惊道:“龙飞身无内力,不是连木家外堂二管事都伤在他手下吗?”
这次又到了铜头将经过仔细的向这几人说出来,听到龙飞异想天开的办法及诡异的遭遇,就算是以贾鹤的高修为,也是佩服,谁会想到会利用天地大自然的力量来伤敌,虽然最后功亏一篑,导至两败俱伤,由此也可见龙飞思想如天马行空,完全无迹可寻。
贾鹤啧啧称赞道:“龙飞真非常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有人赞扬龙飞,铜头感同身受,心中得意之极,不过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反而问蒙挺道:“蒙长老还未说出修南云包藏着什么祸心与龙飞有关?”
蒙挺道:“他可能是想将龙飞推下大海之后,将与龙飞有关连的人仇恨转到我身上,让我疲于应付,修星山就可以专心造反,而不用分神来应付我。”
苟志通不愧于头脑灵活之人,已明白其中关键,点头接着道:“此人确实是心思慎密,只从蒙长老慎而重之地将龙飞俘虏回船上,便马上猜到龙飞身份肯定是非同小可,因此才想出这招嫁祸于人。”
只是当时恐怕谁都想不到,就连蒙挺都认为身无武功的龙飞肯会葬身大海之时,龙飞却安然无恙地在大海之中沉浮了几天时间,并最后骑鱼赶上了船。
想到龙飞骑鱼遨游大海的丰姿,这几人都暗暗羡慕,龙飞行事,每多出人意料之外。
只是他们也想不明白,当时龙飞是如何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活下来的,想来其中必定又有一番奇遇。
九洲城府衙!
修南云高坐在大堂上,威风八面地看着下面分列两旁的属下,几疑自己在做梦。
从一个被派到蒙挺手下卧底的探子,到被委任为这个鱼人族首府的城守,属于修姓旁系的修南云顿时如跃过了龙门的鲤鱼,化身成了一条可呼风唤雨,傲啸云际的鲛龙。一时之间,可谓风光无限,权势薰天。
只是,这几天以来,修南云却再也没有刚当上城守之时的意气风发,满脸红光,好运气仿佛已离他而去,烦恼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以致睛修南云这几天脾气也变得大起来。
首先,修府半夜之时,被敌人侵入,惊动了长老大人,虽然知道是蒙挺等人所为,却直至现在还是抓不到人。
其二,一夜之间,半座城池被标语掩盖,造成全城民心动摇,议论纷纷,仿佛修姓军马上就杀入自己家里一样,全城人心惶惶,连累得自己也差点丢官丢命,这官丢了也就吧了,如果连小命也丢掉,那自己可就冤枉大了。
第三,自己虽然最后从种种蛛丝马迹查到敌人是藏匿于一个叫符良性的小姓之家,但带兵赶到之时,却已是人去楼空,无奈只好拿不会武功的符良性一家发泄,结果害得同去的那个怪老头也是大失面子,拂袖而去,说起来,还是怪老头提供搜寻办法给自己的。
修南云想起符良性去世之前怨毒的眼神,心中无来由一阵寒颤。
想得心烦,看着堂下站得笔直几乎都是一样嘴脸的下属,修南云心中更烦,挥挥手,如赶鸭子般,将下属全部赶走了。
可看着空空的大堂,修南云心情也未见好转,干脆站了起来,走出大堂门,看着满天的星光------今天已是秋天的最后一个晚上,明天便是立冬了,怪不得天气突然之间就凉快起来。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既然大堂之中觉得心烦,便出去转转吧!好象小倩家很久没去了,今晚便去听她说一些温柔话吧。
想起小倩那水蛇般细小的腰身,勾魂的眼神,修南云全身徒然热了起来。
吩咐随从牵出自己的坐骑------这可是修南云千辛万苦求到的良驹,此马一身灰色毛发,极其神骏,修南云干脆给它起了一个名字:灰色。
修南云跳上马背,挥退想跟上来的手下,自己一个人拍马奔驰起来。
灰色脚速极快,日行千里,这些随从就算想跟也是跟不到的。
适逢乱世,除了巡逻的士兵之外,九洲城夜里的街道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行人,偶尔有一只流浪的野狗从街角转出,见到奔驰过来的马儿,吠了一声,吓得又转回小巷中去了。
修南云感受着夜风中那一丝凉意,拍马向着九洲城南区急奔,心中畅快无比,刚才那一丝烦恼已随着夜风不翼而飞了。
南区是九洲城一些中等人户居住的地方,小倩家就是属于九洲城中的中等人家,自从丈夫几年前出海不归之后,小倩守节了几年,不知如何,竟被修南云勾搭上了。
马蹄在石板的街道中踏出的响声,在寂静的夜中传出很远,
转过一个弯,小倩家那低矮的门楼已在望了。
寒风呼啸着从城墙上刮过,直吹得人脸上如刀割般痛苦难受,不禁都将脖子往衣领中回缩。
四海城的战争已进入了第三天,自从第一天修必付的云车被击溃一半之后,这几天以来,修心付便再也不用此攻城工具了,反而每天都派人到四海城之下叫喊骂阵。
龙飞也不时派人应战,双方各有胜负,可说是和手收场。
虽然是和手收场,但四海城的士兵却是士气大振,而修必付阵营的却有点沉默,在三天的战争,叶国明在双方战营之中确立了至高无上的高手地位,每次对阵,修必付方都必有不信邪的将领丧命于叶国明手中的那把大刀之下,就算是修必付阵营之中武功最高的黄思量,也不是叶国明百回合之敌,被打得落花流水。
虽是如此,但修必付每天都派兵搦战,倒好象是依仗着自己人马比对方多上几倍,想累死四海城的各位将领一样,愈输愈战。
但是如此一来,关兴、赵柯等都以钦佩的眼光看着叶国明,而修必得等却都以畏惧的神情远远的望着叶国明,反正不敢靠近,惭惭不敢上前挑战了。
叶国明每天与铜头对练的结果体现到战场上就成了这么令人恐怖的情形。
龙飞毫无形象地坐在一条偏长的凳子上,将一只腿也抬了起来,放在凳子的另一端,与军中各位将领刚刚吃过晚饭,口中叼着一支牙签,无意识的弄着,任得各人围着叶国明纷道敬仰,却始终不搭一言。
“小飞军师!”赵柯也打一场胜阵,因此意气风发,信心十足,看到龙飞一副流氓样也是见怪不怪,摸着自己的吃饱了鼓涨的肚子,大声叫道:“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
第四七四章 、以牙还牙 下
龙飞赖洋洋地抬起眼看着赵柯一眼,淡淡道:“我怎么知道?等着对方挑战就是。”
“嗝”赵柯被呛是打了一个饱嗝,缩到那一群人之中,悻悻道:“我以为小飞军师有什么好计!”
叶国明从包围之中脱出身来,走到龙飞身边,坐到凳子的另一端,低声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他们来挑战?”
龙飞苦恼道:“等着他们来挑战也没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担心的是丁查杰这小子,这么久还未回报。”
叶国明霍然惊醒,点头道:“确实是,他已经离开几天了,应该也有消息回来了吧!”
“要不要派个人去找他?”赵柯小声问道,他还怕龙飞呛他。
关兴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赵柯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问他的那些属下应该知道吧!”
叶国明疑惑地问龙飞道:“你究竟派他去探听什么?为什么需要那么长时间?”
龙飞摇摇头道:“等他回来再说吧,没到确定,还不好说。”
叶国明看了龙飞一眼,道:“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站了起来,对还在议事厅中的各人道:“多留意点,说不定丁队长今天就回来了。”
众人都笑起来,那有这么准,说曹操,曹操就到的。
不过,世事就是那么神奇,众人笑声未歇,从议事厅门口就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浑身一层厚厚的灰尘,青色的衣服被染成了灰黑之色,那原本的青色只可在衣领或腋窝这样打折的地方看得出来,一张黑脸上只有两只眼眼还可看到一点白色,眼珠转动之时,仿佛黑暗的夜空之中两只星火在晃动,显得诡异非常。
这人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灰尘还来不及清洗,便跑到这里来了,正是众人刚刚还在谈论的人------丁查杰,斥候队的队长。
如此模样,不知卫兵是如何将他辨认出来的。
龙飞首先跳了起来,将丁查杰接到凳子上坐下,看到丁查杰仿佛有话要说,却摇摇手,令卫兵打来热水,先让丁查杰筛洗一番,再令卫兵端上热菜,几乎以命令的方式,逼着丁查杰饱吃一顿之后,才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丁查杰。
显是丁查杰已探听到了非同小可的消息,不然不可能如此的一路奔波回来,看他情况,起码两天未曾打尖歇息了。
丁查杰咽下最后一口鱼汤,几天的干粮白水,口中淡出鸟来,再吃到这么甜美的鱼汤,丁查杰顿时觉得自己象是从地狱回到了天堂。虽然撑得肚皮隐隐作痛,如果不是身旁众人焦急的眼神,丁查杰还想再吃上一碗。
“各位!”最后那一口鱼汤虽然鲜美,但也被吞了下去,丁查杰终于开口道,但说出的消息却将整个议事厅中的人都惊呆了,如果众人还在吃饭的话,肯定会有人失神之下,将碗失落地下。
骨刺族兴兵侵入了月岛!!
四海城宽大的议事大厅中鸦雀无声,静至落针可闻,众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得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这绝对是他们听到的最震动的消息。
与修姓的战争虽然惨烈,但只是局限于内部斗争,损伤也不会很大,并且众人有信心在龙飞的领导之下,很快就会将这场战争结束,还鱼人族一个和平。
如果是外族入侵,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两族虽近在毗邻,自古以来却是恩怨不断,摩擦不停,只是两族谁也奈何不了谁,倒也能平安相处。
只是这近几十年骨刺族的新族长上任之后,励精图治,骨刺族逐渐强大起来,实力逐渐超过了鱼人族,随着实力的增长,与之相应的骨刺族的野心也随之增长起来,对月岛鱼人族便产生了窥觑之心。
为了兼并鱼人族,骨刺族曾经不惜发动战争。
那是一场惨烈的战争,费时几年之久,将两族人民都拖入了战争的漩涡之中,导至两族人民血流如河,仇深似海,最后却只得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如果此时骨刺族入侵月岛,就绝不会是占领一个城池那么简单了,而是要将鱼人族赶尽杀绝的。
其实此时骨刺族不但侵入了月岛,还占领了一些主要的城市,包括直姓军团的根据地一首城已失陷于骨刺族手中,直姓军团现已退出一首城外,与来援的蒙姓军团合为一处,正极力抵抗着骨刺族强大的力量。
只是丁查杰在短短的几天之中,还要赶回来汇报,因此还未探听到这些消息,只不过,他留在北方的探子,始终是会有消息送回来的。
赵柯双眼通红,却并不是熬来的,而是气得双眼通红,恨恨道:“骨刺族这贼子,这次挑个这么好时间,竟趁我们内斗之时入侵。”
关兴焦急得在厅中来回踱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龙飞也为这个消息震惊不已,心中却在暗暗怀疑骨刺族为什么会对时机把握得这么准,好象对鱼人族内部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一样。如果说骨刺族在月岛上没有j细,不管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龙飞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正从四面八方地向着鱼人族包围了过来,这是一个筹谋已久,力量巨大,多方参与的阴谋,目前所知道的便有大陆的木家、骨刺族以及鱼人族的叛徒修星山,他们最终目的虽然还不清楚,但从目前所露出的端倪来看,这几方同时出现,绝对不会是一时巧合的。
可是鱼人族有什么利益引得别人垂人欲滴,值得几方联手合力呢?
如果他知道贾家也派了人来,那就更惊讶了!
龙飞觉得苦恼,终不是土生土长的鱼人族人,虽然感觉敏锐,遇事可说是举一反十,但对于不知道的东西,终是无法凭空猜测出来的。
看看下面众将,龙飞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关兴与赵柯身上,这两个姓氏在鱼族各姓之中,人数势力属于偏中上,两人也是久处鱼人族权力的上层,应该对这些有所耳闻。
可是看看这两人的模样,龙飞失望地摇了摇头。
赵柯在大厅之中来回走着,满脸的焦急气愤,口中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诅咒修星山父子,还是怨恨老天爷的不公;关兴却是站着一言不发,双眼发直地看着前面,满脸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睛再扫过其他人,却只见各人形象不一,蒙尖依然是默不作声,也不知是否想到了些什么。叶国明还是平稳地坐在那里,就算是遇到这种事情也还不不慌不忙,有条不素,丁查杰却是双眼望着自己,显是希望自己拿出一个好主意。其他姓氏首领普遍都是在托腮沉思。
再过半晌,厅中各人还是茫无头绪在沉思着,好象骨刺族马上就杀过来了一样,个个都苦着脸。修姓的内乱比起骨刺族的入侵,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疾小疮一样,再也无人甚担心了。
看到众人惶恐不安,直到这时还没有人出声说话,龙飞只好出声叫道:道:“关将军。”
关兴闻声抬头,仿佛这时才想起来要问龙飞一样,眼巴巴地看着龙飞问道:“小飞军师可有办法击退骨刺族?”
龙飞脸上神色不动,轻声反问道:“关将军可有什么办法?”
关兴一愣,自语道:“那里有什么办法,骨刺族加上修姓内乱,鱼人族已到了生死存亡关头,还不如趁早逃走,还可保得鱼人族血脉不致灭绝!”
“逃什么逃!”赵柯大叫起来,直嚷嚷道:“骨刺族的贼人来了,老子第一个与他拼命,大不了死了就是,也好过做那丧家狗,每天惶惶度日。”
关兴这时也不客气了,瞪了赵柯一眼,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与骨刺族一点而死就是英雄行为么?保存我族血脉才是关键。”
赵柯对关兴还是比较敬重的,闻言不敢再大嚷大叫,低声喃喃道:“要我是情愿战死,也不去当他什么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