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我见过最自恋的人,也最招人厌的人。”
也亦是最自大的男人!
她不喜欢与这样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哈哈……”
闻此话,黑衣人从面纱传来闷闷的笑意,“女人,有没有人跟你提过,你跟其他女人截然不同,很特别,也很绝色!”
让他禁不住!
这话黑衣人道在心底。
也就是她这份特别,让他突然对一个陌生女人感兴趣!
止住笑意,眸间又若有所思,黑衣人继续道:“女人,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女人?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金银珠宝挥之不尽,用之不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所需!”
开出吊件,黑衣人询问冷如霜:“如何?”
05 幕 你我纠缠一生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所需。
再次听到同样的话,冷如霜续不易察觉地慢一拍,今晚的新婚之夜,这句话她已经听过两遍。
一则是她的夫君。
二则是眼前这名黑衣男子。
一个性子温润雅尔,一个性子狂言轻浮。
两个男人,却对她说同样一句话,不得不叫她吃惊。
“条件诱人,那么你被了吗?”
对于这个答案,黑衣人闻声很不满意。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唯独对眼前的她,有着莫名其妙,截然不同的兴致。
“没有。”
果断应了一声,冷如霜柔声复道:“阁下的好意,可惜我什么也不缺。”
夫君是一朝丞相,她是丞相夫人,生活衣食无忧,该缺不该缺的,不需要她操一分心思。
况且,她想要什么,夫君会满足她所需。
不是吗?
夫君对她的承若,不需要陌生人来应承!
稍稍黯然,冷如霜不动声色呼了口气,复道:“夜深了,阁下从哪来,回哪去吧。”
新婚之夜夫君不在新房,却出现陌生男人,传出去对夫君,对丞相府的名声不好。
“女人,你是在拒绝我?”
显赫吊件,她既然拒绝。
悠浓的剑眉蹙眉,黑衣人暗下愣了愣,深邃的黑瞳一丝不悦,眸底却瞄见冷如霜颈脖的伤痕,入眸是一道浅浅血痕。
是他伤的,他知道。
他已经手下留情了,比起他的臂伤,那是小伤而已。
但不得不说,女人,她不喊疼,也不惊讶,真特别。
但是,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拒绝他的!
很好,她是第一个。
他就看上她了。
“是的,我拒绝。”
淡定承认,冷如霜翩然直视黑衣人。
她不贪,她只要新房的一瓦一院,便知足。
“很好,很有胆色。”
黑瞳敛去不悦之色,黑衣人蹙眉掠过一丝兴味,是赞赏亦是狂妄自大,“生平敢拒绝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很好,你一定会是我的,因为要定你了!”
无论她是谁,他要定她!
黑衣人的狂傲,冷如霜郁闷不已,“阁下该走了。”
下逐客令,不再纠结话题,自顾走到门前,咿呀一声将木门打开,迎面几缕秋风送进,冷如霜回望黑衣人,道:“夜深了,还请阁下离去。”
漠视她话,黑衣人并不作答。
新房烛火高烧,大红喜气逼人。
这时,黑衣人似乎方发现屋内景象的不一样,心思微转,今日是司马懿大婚,女人在新房,莫非是……
似突然想起,黑衣人漫不经心环视屋内一圈,入眸四处喜气洋洋,不由更加确定心下猜疑,亦没摆在脸上,也没道明,“做我的女人,荣华富贵享着不尽,包括权势地位,只要你要的,我便满足你所需,让你做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举步一跨,抬眸四目相觑,黑衣人蓦地走到门楣前,拉近两人的距离,黑瞳定定锁住冷如霜,“如何,不要拒绝我!”
他直面逼人的气势,令冷如霜身躯一震,讶异之色掠过眼眸,一闪而逝,心头稍微犯疑,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莫不是皇后之位!
后宫三千之首,掌权半个天下,那是尊贵的皇后娘娘啊?
如此大言不惭又狂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
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有着君临天下,不容质疑的威望,是逼人的权威。
难道是……
最高权势的那位?
隐约间猜疑,冷如霜有些惊异,但没有摆在脸上,“阁下的好意,留给其她需要的女人,我一个小女人高攀不起。”
说完细细琢磨,不得不让她怀疑,眼前黑衣人是帝王之位的那个人。
因为一般皇室人,或是一般刺客,没有如此狂妄的口气。
只是……
今日是丞相,她与夫君的大婚,黑衣人深夜出现在丞相府,到底有何目的?
白天拜堂时,皇帝陛下驾临丞相府主持大婚,然而现在……
或是,丞相府有他想要的东西?
趁着大婚,前来探藐。
乱了心神猜疑,冷如霜情绪略一沉吟。
秋夜风凉,微有几缕徐徐吹过,拂乱了额前发丝,紧接是月子桂树的芳香飘来,流连忘返闪过鼻尖,呼了口气,调整微乱的心情,冷如霜止住心思不多想。
管他黑衣人是谁,那都不光她事。
“阁下请吧。”
面不改色,翩然自若,冷如霜一再下逐客令。
只要出了这道门,过了今夜,便不再有接触。
但愿丞相府没有因为他的出现,损失了什么,或者伤害了谁。
一再伤神,月眉微蹙,稍微担忧,调整的心情又生微乱起来。
说到底,冷如霜想到从今以后,丞相府有她的一席之地,想要安静渡日子,守着她的一瓦一院不被打扰,最好是与世隔绝,那样才能悠闲活着,做她有名无实的丞相夫人,了然此生,了无牵绊。
门楣前对立,黑衣人一身夜行衣隐在烛火下。
面面相觑,血腥味悠浓无比,冷如霜闻着胃部翻腾,亦是想吐。
黑衣人道:“女人,你引起我兴趣了。”
的确!
他对她,仿佛着魔了一般。
她越是拒绝,他俞是追击。
漠视逐客令,不温不火端站,黑衣人眸中兴味再闪,在冷如霜绝色容颜上流连再三,“温顺从和的女人见多了,面对截然不同的你,我更甚喜欢!”
说着再上前一步,距离相当暧昧,微抬手放到她颈脖处,薄凉的指尖轻轻抚摸血痕,一带挑起胸前一缕发丝,隔着面纱嗅了嗅,紧接透出隐约邪魅的语气,“你说,你挑起了我的,该不该对我负责?”
亦邪亦魅,似挑逗,是轻浮,一股女人好闻靛香送进黑衣人鼻尖,他仿佛着魔一样,迷恋起来。
“女人,你的味道真香!”
深呼吸,黑衣人微眯起黑瞳,声音迷恋:“我喜欢。”
冷如霜全身浑然一颤,身背肌肤竖起疙瘩,冷冷脱口喝道,“他人之物,阁下似乎不该动手触摸!”
她恼了,不禁扬手迅速抽回发丝,踉跄后退一步,神表现处惊不慌:“阁下怎么纠缠不清!”
真是该死,他到底想怎么样?
如若他真是‘那位’最高权威的帝王,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招惹了他?
想此,冷如霜心乱如麻,一时间找不到避风港,心底几末惊慌闪过,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惟有冷漠喝道:“如若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语气不带一丝柔弱吓唬他。
“是你迷惑了我。”
发丝离手,掌心落空。
又一次地问非所答,黑衣人不紧不慢道:“那么,就注定纠缠。”
悬着手微微落下而立,黑衣人站在原地不动,眼前的女人仅是一面之缘,却让他不止一时兴趣,还有一丝莫名情愫,“天涯海角,你我纠缠一生,休得逃离。”
嘴角一勾隐在面纱下,同时轮魄也给人神秘,惟有眸底渗出魅惑,黑衣人复道:“这便是你招惹我的代价!”
06 幕 为夫来救你了
冷如霜闻声倦色敛去,应道:“阁下说错了,谁是谁非,谁招惹了谁,相信阁下自有判断力!”
眉头一皱,绝美的脸庞一闪忧闷,她不赞同黑衣人说法,了然于胸,幽幽复道:“由始至终,我没有招惹阁下半分,是阁下深夜登窗而入,扰我清梦!”
一言一语,不亢不卑。
一一数落,一一指责。
冷如霜不留情面地反驳黑衣人,说道:“是阁下请着不走,胡搅蛮缠!是阁下一而再再而三,对我纠缠不清!如此一来,试问,究竟是谁招惹了谁,谁的过错?”
恼怒数落指责,冷如霜深呼吸整理了下情绪,黑衣人的出现,纯粹是意外。
然,对这意外的招惹,她自知不好对付!
单单眼下的胡搅蛮缠,请着不走,足以令她无法招架,无言以对!
何况她手无缚鸡之力,打不得跑不动,想逃离眼前,恐怕比登天还要难上加难。
这三更半夜的,孤身面对狂傲妄为的陌生人,倘若他真如自己所猜测,是‘那位’最高权威的帝王!
那么如此一来,谁能庇佑她左右,保护她周全?
想到此处,冷如霜噤若寒蝉慌了,心底扑通扑通地跳,淡定的性子,浑然间不知所措起来。
闻此话,黑衣人轻蹙了一下剑眉,眼神又若有所思,她所言极是,是自己无意闯入,扰她清梦。
是他,招惹了她。
恍惚略一沉吟,黑衣人半晌说道:“谁是谁非,此时追究已晚。女人你只需记得,无论你谁,今日不久后,你将会是我的女人便是!”
他还是头一次纠缠一个女子,再被一个女子数落!
对她,无论是一时的兴起,还是莫名的情绪,或是不甘被一个女人拒绝,但她已经漫入心扉,从此便注定纠缠。
“你……”
一再的狂傲,一再地口出狂言,冷如霜一顿欲语,心里慌张油然如初。然,一缕怒意闪过幽眸深邃,转眼消失,唇畔弧度微现,忍着又不好发作。
于黑衣人,他那神秘的身份,足以让她不敢发怒。
“快快快……”
就在冷如霜犯难时,一阵若近若远的喧哗声传来,“大伙动作快点,四处看看……”
从远到近,急促声一瞬传来庭院,“刺客受伤逃不远,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领头,快看这边,地面有几滴血迹。”
“在哪?”
“在这,你看,沿路一直到这所院子前,都有血迹。”
“……这不是新婚夫人住处?”
“是的……是新婚夫人的院子,琉璃苑!”
“啊,领头,这下可怎么好?光看一路的血迹,刺客肯定是逃进琉璃苑,而相爷又在书房,那夫人的安全……”
“别废话,快撞门进去救夫人!”
“是,大伙快来撞门……”
声音粗狂,余音刚落,伴着重重的撞击声,院子大门轰然一声被撞开,透亮的光线突临庭院。
迎面,领头带着四人举着火把,随后一行十几人身着士兵服饰,腰间佩戴剑,一前一后猛地冲了进来。
“领头,相爷来了。”
十几人中,一名小兵慌张喊着。
“卑职见过相爷……”
领头的声音,毕恭毕敬。
“啊,相爷您快看,刺客挟持着夫人!”
又一名小兵惊慌的声音,伴着火把光线,庭院出现一位儒雅温玉,高大挺拔又具有绝色的轮魄,如莲一般清雅若斯,出淤泥而不染的美男子。
他正是司马懿。
是夫君来了。
冷如霜抬眸望去,庭院深深,所有人不约而同一字排让出道,迎面正是新婚夫君,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紫袍,在夜色下清雅洒脱,温润如同春意,风度翩翩,徐徐走来。
“夫君大人……”
她扬眉轻喊,跨出门槛,欲举步前行。
“女人,司马懿来了,这么快就迫不及待,想去投怀送抱。”
不料被黑衣人从身后挟持,挥手一闪,匕首又一次落在颈脖上,不巧抵在先前伤痕处。
冷如霜一丝生痛,却忍着。
而她不知自己那声夫君,送进黑衣人耳畔,生得刺耳,激怒他。
是的,黑衣人知道她是司马懿的新婚夫人!
不过又如何,她是他认定的,很快就将不是。
“那是我的夫君,投怀送抱又如何?与阁下无关!”
一再被黑衣人挟持,冷如霜也不怒,夫君来了,她慌张的心豁然开朗,瞬间得到平复,“阁下似乎管得太宽言了。”
秋风轻浅,拂过门楣。
冷如霜声音空灵,宛如天簌,幽眸一丝欣喜望视司马懿,再复一声道:“夫君大人来了。”
闻言,司马懿身躯一僵,略有愧疚道:“是,为夫来救你了……”
众目睽睽之下,新婚妻子他的夫人,被黑衣人拿着匕首挟持着,司马懿绝色的容颜,几许担忧之色掠过,脸色极为寒冷,砰然直视黑衣人道:“阁下是谁?深夜闯相府,又挟持我夫人,不知我司马懿是否得罪过阁下,特此前来寻仇?”
一字一顿,司马懿疾步走到门楣外的三格阶梯下止步,抬眸担忧看着冷如霜,“夫人莫怕,为夫来迟让你受惊了。”
四目相觑,有一瞬间的错愕,冷如霜心脏猛地一跳,意想不到她的夫君既然如此温柔,对她也有着真切的担忧与自责!
一转念,便出言安慰,优柔道:“夫君大人请放心,妾身无碍。”
说罢,她莞尔浅浅微笑,如腊梅初绽开!
危险在前,犹如被挟持的不是自己!
然而,她须不知道,危险即将展开。
07 幕 夫复何求
他的妻子就近在眼前,一伸手触手可及,欲不能靠近,“夫人站好了莫要动,小心被伤着。”
听到这话,冷如霜优柔回答,“是,夫君大人。”
说完又是一抹舒心的盈盈浅笑。
司马懿,她异世的夫君,当朝最年轻的丞相,风一样温润的男子!
在新婚洞房之夜,对自己坦言爱着其她女子,应承可以满足她所需的夫君,她于他,不过是场御赐的婚姻,终究没有一缕感情可言。
然而,她有危险,夫君真切关心自己,她多少有点讶然!
讶然夫君的对她的关怀备至,出自真切!
讶然夫君娶了她,不爱她,却还真切关心她!
得此夫,夫复何求,是她之幸,亦是上天的眷顾,让她得以重生,远离前世提心吊胆的心脏病,欲逃离未婚夫婚前就出轨的背叛,活着生存在异世。
只是……
这一世,心脏病会被带来吗?
一再担心,冷如霜月眉微蹙,心底几许脆弱横生,一缕担忧,油然而生复上心头。
不过,忧心也没用!
总该来地,怎么也挡不住,怎么也避着不了!
罢了罢了,是福是祸,天灾难挡,一切听从天意吧。
伤神着,冷如霜恍惚茫茫然,一转念,她便释然了。
一切,还是听天由命吧……
“夫人站好莫动,为夫马上来救你。”
又复一声,司马懿内心深处不禁微微一震,一股莫名暖流慢慢从心底油然而生涌出,直蹦胸口处,漫延全身。
危险在前,他的妻子处惊不变,果然与众不同,有着别的女子没有的胆色,令他愧疚于她更多一些。
倘若今晚留在新房,那么,事情将不会发生。
假设想着,司马懿只感为时已晚,悔之不及。
这黑衣人,不像是刺客!
单身一人深夜闯丞相府,侵入书房正巧被他撞见,几番交手下被他所伤,随即负伤逃离,幻眼不见了踪影。
只是不曾想,黑衣人他竟然逃到琉璃苑,劫持了他新婚妻子。
想到此处,司马懿内心微微一悸,焦急黑衣人的匕首只要稍微偏离一点,会伤了他的妻子。
一再一缕缕担忧掠过,一再黯然焦急,当他眸光落在匕首处,只见妻子似雪的玉颈,一道鲜红血迹映入眸底,一顿刺激心扉。
该死的,黑衣人竟然伤了他妻!
暗咒一声,司马懿手握拳头,眉头深锁,情绪复燃波动,是恼,是怒火燃起。
紫袍袖口下,关节握得咯咯作响,他压着出手的冲动,绝美的轮魄寒气逼人,温雅的语音一顿浑然铿锵,恼怒道:“挟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非男人所为!”
他的妻子,怎么能让他人所挟持,所伤!
那么,那个人,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还请阁下放了我夫人,有事冲我司马懿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