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任务也是够敬业,让我又好笑又是心酸。我按住他,去是一定要去,但我又不是真的东家,逼着人出生入死,自己坐等宝贝到手。总得先把来龙去脉讲出来,分析利弊好商量对策。
“色槭木质坚硬,入水即沉。它最大的用处不是打家具,而是制作柏奚。”
“好吧,柏奚是啥?”
他恢复的倒是快,“扑棱”一下端坐起来,给我解释道:“人活在世,难免会有灾祸病痛。有的药能治已病,有的可以治未病,柏奚就是后者的一种。用硬木雕成人形,以特殊的手法刻上人的生辰八字,可以作为这个人的替身,帮他挡灾挡病。”
“这么神?那皮门别找药了,专门做柏奚卖呗。”
“不是人人都有受用的福气。”他眼一眯,有些神秘兮兮的道:“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的皮门中会制作柏奚的不会多过这个数。”他举起一只血糊糊的巴掌。
“五个?”
“大半已经行将就木,很难请得动了。这个法子是借命,材料越好效果越佳。色槭做的柏奚更是世所罕见,如果要是真的制成了,那一定是个天价。”
“娘娘说老板的那位老客户没什么钱,肯定也给不了太高的佣金。老板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卖给人家,岂不是吃了大亏?”
“这你该问他去。”他指指不远处的深坑,刚才他的藏身之地:“看见那底下的骨头没有?”
“嗯嗯。”
“这叫做地水池。很多年前,为了培植色槭进行过一项实验。他们在海拔两千米以上的山谷中寻找没有泥土的河道。先截断水流,挖一个垂直的深坑,把精壮的男人活着剥皮投进坑中铺满一层,撒上秘制药物,再铺再撒,直到七层,然后放水。任由水灌入坑中,人的肚子里事先塞了石头,确保位置不会移动。秘制的药物隔绝了血气,也不会吸引动物到来。”
色槭属阴易通灵,爱扑阳气。每当山中野兽死在水边的时候,成熟的种子就钻到它的尸体中生根发芽。随着大型动物的日渐稀少,色槭也很难有能够长成的。多骁说那项实验的目的,就是借用人的生气,制造出一个有利于色槭生长的环境。
当时有很多人都操作过,检验成败的标准,就是无论怎样的干旱,即使是河水断流,这个坑中也还是会有水。大多数的实验都失败了,所以当时皮门的前辈们一致认为色槭不能人工培育。
“很显然,有人成功了。”
我听得直呲牙,这可真是个“人工”的法子,种出来的树会不会半夜鬼哭?
“那么多人命换来的东西,已经很难用钱来衡量它的价值。”
他的意思我听懂了,这东西的价值就看用在谁的身上。
而他本人在怪石林附近搜寻的时候遭到了色槭果实的一致攻击,不得已躲进了地水池中。
“你差点就当了花肥,感想如何?说说。”
“感想没有,发现倒是有一个。”
我一喜,多骁的发现肯定特别有价值。果然他没叫我失望,他带着我又回到了地水池边,指出了池壁上刻着的一个标记。
瀋
“潘?”
他一阵咳嗽,扶腰大大的摇头:“盲!那是沈,繁体的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