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第1部分阅读(1/2)
作者:作者不祥
作品: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正文
—1—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九三六年的上海。
那时候的风花雪月,似乎只属于这座被誉为“东方巴黎”的城市。
—2—
相互被吸引是必然的,在初次见面的一刹那。
他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东方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镶嵌着银线花边的绛紫色旗袍,不仅仅是因为她那一丝不苟扎扎实实的“横爱司”发型,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有一副小巧玲珑凹凸有致的妙曼身材……还包括她那细腻生动的五官,和浮动在嘴角的浅笑,以及近乎妩媚的少妇风韵。
她也从未见过像他这样年轻漂亮的“鬼子”。皮肤好白!像在奶汁里浸泡过一样,衬得眉毛更黑,眼睛更亮。微笑时脸颊上还出现两点酒涡……于是整张面孔便如少女般妖媚了。个子很高,身体略嫌瘦削了些,却匀称结实,而且穿了一条紧绷绷的牛仔裤,把大腿肌肉和裤裆里的那团东西包裹得轮廓分明……
她的丈夫在一旁用蹩脚的英语介绍道:“这位是来自英国的戴维先生,受聘为本学院的西方文学史教师。这位是我的妻子,在《新民晚报》做文字记者……”
她主动地把手伸过来,说:“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叫我‘黛’……”
没想到她的英语竟然非常流利,只是个别发音不太标准,夹杂了一些上海方言的味道,但听起来很舒服,更女性化。
“黛……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发音非常相近……”
他紧握她的手,能感觉到那手掌的柔软滑腻……和掌心的湿热。
晚上,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她的影子,弄得他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3—
两天后,黛来听他的课。
他莫名其妙地感到紧张,在心里问自己:这是怎么啦?在剑桥,我可是有名气的登徒子啊!面对猎物总是从容不迫……难道这个中国女人戴了一枚魔戒……?
于是,整节课他都在关注着她。他发现她的面貌和体态与其他的二十岁上下的学生并无不同。她今天穿着青色长裳长裙,没有任何的化妆,只是眉宇之间流动着一股媚态,使她有别于那些稚嫩的女孩子。
课后,她跟着他走出教室。
“你很会讲课。你的老练跟你的年龄不相称……”
听到她的夸奖,他很高兴。
“你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
戴维有意放慢脚步。
“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非常年轻……而且漂亮,跟你的年龄不相称。”
说罢,戴维注视着她,想在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反应,但他失望了。
她依然平静,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今后你的课,我都来,行吗?我想用英语写作。这样,你就能看到我的英语小说了。”
她突然把面孔仰起来,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又转向地面。可就在那电光石火的瞬间,他有了被电流击中的感觉!
“是吗……那……那太好了,真希望能早日看到你的作品……”
戴维的话有些结巴。他在心里诅咒……噢!中国魔女!
“可是,今后你讲课的时候,不要总看着我一个人。”
没等他回答,她便加快步子,离开通往教务处的走廊。“黛!”戴维叫了她一声,可她没有回头,只顾往前走,一直走入金黄铯逆光里,于是戴维的视线模糊了,眼中的她惟余一个美妙的浑圆的臀部轮廓,而且随着轻巧的步伐在恰到好处地扭摆……
“真受不了……”
戴维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下腹的膨胀。
—4—
上海的秋天因为满城的梧桐而富有诗意。只要有一点点微风,那离枝的叶子便蝴蝶一般在空中飘舞。阳光很温和,天空是一碧万倾。黄浦江上的汽笛声也显得格外清远。
戴维走在南京路上。他刚从安娜那里出来。那个白俄女人!老鸨说她是什么瓦西里耶夫伯爵的女儿,有高贵的血统。狗屁!戴维知道那都是胡扯。但安娜身体的确很棒,她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像一座横陈的肉山。
“来吧!我的心肝!”
她叉开双腿,无耻地兜售着自己的阴沪。那里长满了又长又密的金毛,两片酱紫色的荫唇左右耷拉着,中间是一个洞,一个深不可测而且温暖潮湿的肉洞。
“哦,上帝!你可真他妈的大!”
当戴维亮出他的本钱时,安娜,那个白俄妓女情不自禁地惊呼!
“快来,我好久都没用过这么棒的家伙了!”
她迫不及待,一把攥住戴维,把他那跟鹅蛋差不多大小的竃头领到洞口……
“进来吧,我的大宝贝!”
戴维的屁股往下一沉,她的屁股往上一顶,两下里一使劲儿,扑哧一声,就到了底。
“雪……雪……”
安娜直抽冷气。
“来,给我个痛快!”
于是戴维就开始狼奔豕突,把女人干得鬼哭狼嚎。那惨叫声连老鸨都听见了,跑上楼来敲门,“先生,白相白相好了,勿要搞出人命来,阿拉没法交代……”
戴维自然听不懂老鸨在说些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是想找一个女人来代替她啊……但怎么可能呢?她根本不需要做些什么,只须一道秋波,一抹浅笑,便夺了他的魂,追了他的命……
一念及此,兴味索然,戴维立刻撤退了,留下一个汁水淋漓的空洞。
“别走……求求你……”
安娜拽着他不放。
“我不收你的钱,还不行吗?”
戴维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
“为什么?”
安娜的眸子里窜着情欲的火苗,舌头不断地舔着肉感的嘴唇……
“心肝,你干得我太爽了!”
戴维把她推开。
“可是,我的感觉不好。”
他取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两张钞票,递给她,想了想,又给了她两张。
“下次吧。”
其实,不会再有下次了!戴维站在路边,沮丧地思前想后。他决定要向黛表明心迹,如果对方不能接受的话,他就去北平,或者回英国。
“如果不能把握自己,那我宁愿高傲地死去……”
戴维忽然想起《高卢战记》里的句子。
“让我面对一切,不管是你的吻 还是我的鲜血。”
—5—
回到宿舍,天色已晚。路灯亮起来,那光黄晕晕的,十分暧昧。
刚上楼梯,就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孤零零的倚着栏杆。
“戴维……?”
戴维的心咯噔一下!身体里的血流立刻提速了。
“黛……是你吗?”
“你以为是谁?”
走近了看,果然是那张精致细腻的脸,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地白皙。
“你……是在等我吗?”
“你以为我在等谁?”
又是一句似嗔非嗔的反问。
“那……那快请进……”
戴维有些喜出望外的意思,赶紧把钥匙掏出来,把门打开。
这是一幢老公寓,完全的欧式,棕黄铯的长条子地板刚打完蜡,油光可鉴。
墙上贴着细纹壁纸,靠墙摆放着一张西班牙式的大床。当那盏玻璃罩子灯“啪”
地一声亮起时,床前的穿衣镜里倒映出几个柚木书架,和书架上整整齐齐的羊皮面书籍。雪白的窗帷并未合拢,能看见外面的大阳台,和远处的如烟暮色。
“嗯……不错嘛,还满干净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了!”
黛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
戴维把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拽过来。
“请坐……想喝点儿什么?对不起,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谢谢,不用客气,我坐一会儿就走。”
直到这时候戴维才注意到她的打扮,一身粉色的丝缎旗袍,镶滚边,空心扣,极其贴身又分叉到腿,把全身的曲线都勾勒了出来。很显然她化了淡妆,脸颊上有隐约的红晕,唇线也画得分明——好象有意在引诱一个吻……
“你真美。”
戴维坐在床沿,面对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去约会了吧?身上好重的香水味道……”
敏感的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是……是吗?”
反倒是戴维不自在了。他没有撒谎的习惯,但实话却打死也不能说,于是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她漂亮吗?”
黛的表情跟以往一样平静。她的眸子里好象没有喜怒哀乐,永远都含着一泓盈盈的秋水。看着这样的眼神,戴维的心里滋生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懊恼。
我真是一个窝囊废!
他捶了捶自己的大腿,突然把心一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身体一颤!像是打了个激灵。她的手往回缩,但戴维紧握着不放。
“黛!天晓得我有多喜欢你!”
戴维激动得太阳岤卜卜直跳……
“戴维……请你……请你放尊重些……你已经不像个绅士了……”
“见鬼!”
戴维“虎”地站起身来,也把黛拽了起来。
“我爱你……”
他拥抱她,她只是稍微地挣扎了两下,却没有任何的抗议,就无助地被他揽进怀里。
他的颊接触到她的颊,好烫,火烧火燎的烫!他便轻轻地吻,吻她的耳垂,她的下巴,最后印在她的嘴唇上……而她立刻就张开了嘴,接纳了他的舌头,并用力地吸吮着,同时,她的身体与他贴紧……
真好!简直太美妙了!
戴维头晕目眩,两只手下意识地在黛身上摸索。他发现她的身体非常饱满,浑圆的屁股柔韧而且充满弹性……他又摸她的肩,摸她的|乳|…
…那高耸的结实的|乳|,被一层薄薄的绸缎覆盖着,两粒|乳|头很明显地凸起,像硬邦邦的豆子。
灯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扭在一起,再投射到墙壁上。晚风吹进来,影子竟然有些飘忽。
“怎么这样?”
就看见影子忽然分开……是黛,挣脱了戴维的怀抱。她的脸色唰地变白,眼神里多了七分震惊和三分的……恐惧。
“你怎么啦?”
戴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太大了……简直不像人。”
她的身体簌簌发抖……刚才,戴维冲动地领着她的手,去摸他那已经硕大无比的武器,结果,可把她吓坏了!
—6—
戴维病了,发高烧,住进教会医院。
三天后,他清醒了一些,思维也开始恢复正常。
他回想起那个晚上,黛几乎是逃走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过于庞大而使她不寒而栗吗?戴维也曾拜读过一些中国情铯小说的英译本,那上边总在鼓吹男性生殖器的雄伟,说女人只要一见到“又长又粗又硬”的话儿便“雪狮子向火先软了半边”,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却应了那句古老的中国成语,叫做……叶公好龙。
当然,也不排除害羞的可能性……
戴维用另一种假设来安慰自己。
她是喜欢我的……戴维努力回忆那晚的细节。哦!那个女人!连口腔里的唾沫都是甜蜜的……那细腻的肌肤,像凝固的酥油,像新鲜的奶酪……那她的s处……是否同样地娇嫩呢?
一想到这些,戴维就兴奋,而且下面又紧张了,他简直想用手来缓解压力。
窗外有雾,是那种伦敦式的来历不明的雾气,|乳|白色,缓缓地流动。
隐隐约约地传来钢琴声,和着唱诗班的歌声,令戴维怀疑这里是不是东方。
他觉得自己只要一走出去,就能看见白金汉宫和伦敦塔,或者迎面遇见大学时代的女友……对了,她叫什么来着?爱丽丝,没错,是爱丽丝……她有一对豪华的|乳|房!所以她的外号就叫“奶牛”……
做嗳的时候,他总是恶作剧般地把j液射在她的|乳|房上。
正在胡思乱想,外面的走廊里忽然响起高跟鞋叩地的声音。不是护士的,也不是大夫的,他们没有这种韵律……戴维竖起耳朵,想分析清楚,可那脚步声却停止了,就停在门口,隔了半晌,才有人敲门,像是刚才犹豫来着。
戴维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门被无声地推开……
果然是她,还是一袭得体的旗袍,身段袅袅婷婷。她走进房来,站在戴维床头,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眼眶里有些湿润。
“你来啦……”
戴维想让语气尽量地平淡些,但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打算坐起来,可是她伸出一根春葱般的手指,把它按在戴维的嘴唇上。
“别动……也别说话……”
然后,她就坐在戴维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彼此长时间地对视,那目光像外面的雾气,把周围一切都变成模糊,只剩下对方的眸子。
“对不起……那天晚上……”
话说了一半,黛便窘得不知道怎么往下续了,她的脸颊上抹了些淡胭脂,这时更透出绯红,顷刻染到了脖子。
戴维乘机握住她那柔若无骨的手。她哆嗦了一下,但并不撤回,就让他握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仿佛下定了决心,眼皮有些抬不起似的说道:“我在和平饭店……用你的名字订了房间……如果你身体好了……就来找我吧……”
“你决定了吗?”
“嗯……”
戴维如释重负。
黛是有夫之妇,这对戴维来说也许不是一个问题,对黛才是问题。这问题应该让黛自己解决,他只能接受她的决定。戴维并不介意与有夫之妇发生关系,他认为这跟道德没关系。相反,如果她决定爱他,而他因为她的身份,就顾虑,就拒绝,那才是缺乏道德勇气。
—7—
暮色苍茫,从黄浦江上吹来潮湿的风,吹过那些哥特式的、巴洛克式的、罗马式的……楼群。铸铁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大马路上,笨重的黑色甲壳虫汽车和装有黄铯油布蓬的人力车你来我往。从霓红缭乱的远处传来飘渺的歌声……
那晚风吹来清凉,那夜莺低声轻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吐露着芬芳……
坐在黄包车上的黛美艳得好比夜来香。他身边的戴维俨然是年轻英俊的绅士。
即使是有油布蓬遮挡着,也惹来不少羡艳的目光。
上海大厦、白渡桥、外滩灯塔……就跟拉洋片似的从眼前掠过,车夫步履如飞,他的背影犹如一只大鸟。远远地就看见和平饭店了,那是一幢用绿色铜皮瓦楞装饰的花岗岩大楼。在沉沉暮霭中,每一扇窗户里都泛着暖调子的黄铯光晕,能让人的心里柔情似水。
戴维把黛的手握得更紧,心底隐隐的涌动着一股暗流。
“我们有三天的时间,是吗?”
“他出差去了……三天后才回来。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我只是不敢相信……我太快乐了!像是要飞起来!”
黄包车停在和平饭店门口。笑容矜持而殷勤的门僮过来引路,头上擦满了发蜡的侍应为他们提行李,经过黄铜的旋转门,踏过猩红的地毯,在宫殿式的水晶吊灯的映射下,在那略带忧伤的爵士乐曲声中,他们走进德国电梯,随着铁栅栏的“哗啦”一响,电梯启动,一重重的电梯井往下移,棕色的黑暗缓缓升起……
然后便出现了那条漫长的甬道,在橘红色壁灯的照射下,它显得安静而温暖。
侍者为他们打开房门。一个自由的空间就完全地属于他们了。
“达令……”
随着房门的“喀嚓”一响,两个人便迫不及待地搂抱在一起。戴维立刻就冲动了,他那曾令黛魂飞魄散的粗大家伙就跟一把手枪似的,顶在黛的小肚子上。
黛变得心慌意乱,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睛紧闭着,眼睫毛簌簌地颤抖着,红润的唇微微张开……戴维低下头,把舌头送进她的嘴里。
两人“吧唧吧唧”地亲了一会儿。戴维首先按耐不住,开始脱黛的衣服。黛穿的还是紧身旗袍,侧边的纽扣太过复杂,戴维忙活了半天,依然不得要领。
“我自己来吧……”
黛的声音微若蚊鸣。
“那再好不过了。”
戴维松开她,让她站在灯光底下。只见她红晕满脸,越发地明艳不可方物。
“你……你把头转过去。”
“有这个必要吗?”
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