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李法主退兵,定是担心北晋南下攻打,是故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暂停东边战事,全力剿灭汝南、南阳两地叛贼。”许意心朝着宇文述拱手道。
宇文化及站出来,拱手道:“父王,孩儿觉得应该乘胜追击,夺回济北郡、东平郡!”
“万万不可!”许意心当即反驳。
“为何!”宇文化及恼怒的盯着许意心,大有许意心不能解释的让他满意,就一刀捅死他的架势。
许意心苦口婆心解释道:“主公,郡王,北晋南下第一目标必然是李法主,若是我们这个时候麾师东进攻打李法主,势必会牵扯李法主的兵力,原本李法主就不是北晋的对手,我们又牵扯了李法主兵力,这不是给北晋做嫁衣,加快他们拿下青州的时间吗!”
此言一出,殿内众将领顿时颔首赞同。
北晋士卒的凶猛他们是领教过的,李法主那边怎么可能抵挡的住。
“李法主几次三番攻打我们,难道因为北晋,我们就要放他们一马吗?”宇文化及怒道:“我只说了夺回济北郡,可没说要帮助北晋,这两者并不冲突。”
许意心无语,这还不冲突。
“郡王,若真的出兵攻打李法主,他定会认为咱们和北晋已经联手,到时候必然会与吾等拼死。再者,消灭了李法主,却让北晋跨过了大河,届时只会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俩人就是否退兵的事情争吵起来,宇文述越听越烦躁,一巴掌摔在桌案上,‘轰’的一声,殿内安静了下来。
宇文述阴沉道:“李法主暂时可以不管,但是必须要先解决王阔雄和朱桀,这俩人如芒在背,多次掣肘我们攻打李法主,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一直牵扯我们的兵力。”
“主公明鉴!”许意心当即高喝。
宇文化及冷哼一声,抱拳不语。
宇文述看出了儿子的郁闷,便命令道:“化及,此番征讨王阔雄就交给你了。”
闻言,宇文化及不情不愿的拱手答应。
旋即,宇文述又命人率军攻打朱桀。
许意心道:“主公,郡王,现在我们还不能和北晋硬碰,只有先取中原诸郡,剿灭掣肘我们的暴匪,积攒实力,这样才能在日后与北晋的大战中取得胜利。”
宇文述知道许意心是在为了刚刚争执的事情向儿子低头,遂提醒道:“化及,许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国家大事,岂能和个人恩怨相提并论,有朝一日,我们定会与那恶鸟算算总账。”
闻言,宇文化及不情不愿的朝着许意心拱了拱手,“化及刚刚多有得罪,还望许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郡王也是为了主公着想,臣明白郡王的心情。”许意心也不想和宇文化及结怨,遂就着台阶下了。
在洛阳西市有一间纯茶铺子,傍晚时分,一名皂角汉子骑着马而来,在铺子前下马走了进去,不消片刻又走了出来,手中拎着两包茶叶,骑上马快速离去。
铺子中,一名小厮抱着放置茶叶的木桶,转身去了后院,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密室。
“柒爷,来消息了!”小厮将茶叶木桶小心翼翼的放在案几上,朝着屏风后边的人喊了一声。
人影闪动,一名精壮的汉子走了出来,正是方柒。
俩人也不废话,熟练的将木桶上面的红塞取下,而后将茶叶全数倒了出来。
不多时,方柒找出一根手指长的细竹竿。
竹竿是中空的,方柒从头上拔出玉簪,往里面轻轻一推,一小节雪白的纸张从另一端出现。
他取出纸张,打开迅速看了一遍,而后吩咐小厮,“去东市青楼将捌爷找来,有要事!”
“明白!”
小厮走后,方柒点燃烛台,将纸张引燃丢进茶盏中。旋即端着烛台去了屏风后面。
将烛台放在案几上,方柒跪坐下来,提起笔墨,在纸上写下一行密文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