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试图扑上去,但很快被弩箭杀。
王弘实在没想到此处竟成险地,一时大惊失色,在十几名赶过来的僮仆护持下还安然无事。这时,那寺前大门发出一声吱呀声响,缓缓地向内打开,数名僮仆与一群杏袍僧人跨过门来,站在台阶上一看,顿时有些踟蹰不前。
“大郎君匆惊,快随奴等冲进寺门,前方约五六十步,只要过去了就可保无恙。”
“好!尔等平衣食无忧,现今正是出力的时候,只要某避过此劫,必有重赏,走……”
在王弘一声大喝下,十余名僮仆四面紧密护卫着一阵狂奔,后方的摊贩们发出一声大喝,拔出狭长略弯的腰刀,左右堵住紧追上来,喊杀声四起。
门前斜梯形台阶并不算长,不过十八步,王弘时年四十余岁,体形有些发福肥胖,跑得气喘吁吁,到了台阶前几乎双腿发软跑不动,硬是在王僮等奴仆挟持下抬了上去。王僮中两箭,后背鲜血淋漓,顺着大口裤直往下流淌。
“王司徒!快过来快过来……”
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焦急地大喊,王弘见是住持慧光大师,甩开奴仆的扶持,快步上前就要跨进寺院门槛,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头戴僧帽,着灰布僧袍的杂侍僧人突然踏前一步拦住去路,随手一挥急递而出,一道白虹匹练般袭来。
王弘猝不及防,只感心口一阵窒息,低头一看,一柄短剑正刺入前左右绞动着,他目光顺那僧人手臂上移到面宠一看,竟有几分熟悉之感,脑中一阵人影闪过,很快记起。
“某认得,你……你是丰城侯部将贺安平……”
这僧人正是通过丁氏兄弟的关系混进寺中的贺安平,他闻言只是一阵冷笑,蓦地拔剑一挥,抹过王弘咽喉,带起一蓬血雨,忽然飞起一脚,王弘被喘得翻滚下台阶,随之目光一转,看向了王僮。
“大郎君……”
王僮目呲裂,探手从后背黄油布伞中拔出细剑,急刺贺安平,但他已负伤,动作没那么敏捷,被贺安平一剑撩开,并顺手一剑反刺,王僮纵一个倒翻,跃下台阶拔腿就跑。
四周的僮仆们见此,惊得目瞪口呆,想要抢上前搭救王弘,但后面的摊贩们追上来,挥刀一阵砍杀,惊心落魄的僮仆无甚战心,马上就逃窜,摊贩们抢前逮住已无气息的王弘,持刀割下了首级。
贺安平目视王僮逃走,飞跃下台阶,从一名摊贩手里抢过一具弩机,迅速装填搭箭,瞄准向疾奔向山门的王僮,就在其快要冲过楼柱的瞬间,贺安平屈腿半蹲,两手托起弩机持于前,狠狠扣下悬刀。
咯嘣一声,箭矢如一道黑影一闪而逝,下一刻,只听一声惨嚎,王僮奔跑的形突然放缓僵立着,两手捂住咽喉,弩矢近距离已穿透了其脖颈。
“任务完成,赶快走拾一下,出白杨门走秦淮河乘船撤离!”贺安平朝一众摊贩们大喝一声,转头看台阶上呆立的一群僧人,拱了拱手道:“多谢慧光大师相助,佛祖必然保佑你与贵寺平安无事!”
“阿弥陀佛!好个打草惊蛇,风雨来啊!”老和尚双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面色平静默然无语,静待丹阳尹官兵前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