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因果报应,莫不如是……”
“娘娘……皇子已哭了很久,请给老奴照看哄着吧……”
跟随的戴法兴在旁躬谦卑地伸出了双手,袁齐妫下意识将怀中婴儿递了过去,脑海中不浮现,当年随宜都王初就镇荆州时,江陵城内疯传着的一则谶语:江陵出百洲,真命天子出!
前朝末,桓玄挟持晋安帝至荆州后,想要名正言顺地起事夺位,派官员搜寻祥瑞,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官员们就搞出了这则舆论,可桓玄派兵沿江刺探,荆州江段仅有九十九处江洲,还缺一处,于是桓玄派兵大修江堤,挑土堆积了一个江洲,以顺天应命。
至桓玄事败,人工修筑的那处江洲还在,刘义规镇守荆州时严刑峻法,荆州大治,无人敢为祸,但袁齐妫仍记得,她随王驾到荆州时,这则流言又再次流传,也是从那时起,随侍王府任职的王华、王昙首常与京中宜都王旧交王球联络,至于后来的事,她一个人对此无甚兴趣,所知了了。
袁齐妫紧追着刘义隆的背影快步急追,却见刘义隆冲进了微音路惠男的寝宫,她刚追进去,里面居室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哼哼声,顿时脸色一僵,目露恼恨之色,只得悻悻转,然而刚出宫门,后面追上来的戴法兴、戴法容兄弟等十几名内侍宫人跪伏在门口,一脸乞求之色。
“娘娘啊……请救奴婢等一命,当初奴婢等奉命行事,如今大祸临头,这可如何是好……”
袁齐妫面色一下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南面的大司马门方向忽然传来震天的呼吼声,大地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震动,随之人声喧哗,整个皇城都似乎沸腾了起来,袁齐妫心知,那是有人调兵进宫了。
“乱臣贼子……见风使舵!”
袁齐妫轻啐了一口,默默绕开跪了一地奴婢,顺宫门一侧斜梯登了上去墙顶,举目远眺,只见皇城内成队的甲士高举着长槊奔跑涌动,很快就到了北宫门处把守,再无人敢擅闯。她转远望北面,华林园外广莫门、大夏门处也传来喧闹声。
“一切都结束了……”
袁齐妫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默默地步下宫墙,一路回到弘训宫内,平常服侍的女官和宫人已跑得不见了踪影,华丽的宫此时一片寂廖。她走进浴堂,池里还有早晨沐浴后没有放掉的清水,袁齐妫走到池前,摘下一头簪饰,宽衣解带,步态轻盈地步入池中。
宫外大司马城头,陆万斛手按腰刀于城头迎风而立,绯约的披风在后猎猎飞扬,他低头俯瞰建康城,可以看到一队队军士随着他的命令奔跑向预定的接管城门,整个周围数里,一切都显得很安静,这让他心里很满意。
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十来名亲兵冲上城头,为首伙长单膝跪地禀道:“报……幕府山下南琅琊郡城内起火了,有侨民烧杀抢掠作乱,直渎山下的码头,也有大队的人群乘船往北岸逃走,敢请陆都督示下行止。”
陆万斛闻言一楞,稍一寻思立即命道:“传令扬州兵声曹吴逢、南徐州陶宗武、南兖州乔道福,务必截留逮捕从京中逃出的人员,决不可纵容其出海,另知会贺安平一声。”
此时,南郊朱雀大街西侧的盐市官署内,贺安平正与庞咨协同行动,依照他提供的名单,庞咨会调派军士将一些重要官员的宅邸紧密保护起来,并派士兵沿街张贴告示,全城戒严十,夜间一并宵,一律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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