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人用木条穿过锁骨生生钉在了柱子之上,看到这一幕,他脸色瞬间铁青下来,同时飞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村道,到得柱子下。
“爸……爸……爸爸……爸……”一声声若有若无地呼唤从孩童嚅嗫的口中发出。
这是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双眼被剜去,两条细细的木条穿过他的锁骨,男孩的伤口处有药散的痕迹,很显然做这个事情的人故意要让这个孩子饱受折磨,孩子的嘴唇干裂,气息若有若无,惟有那一声声的呼唤不止。
叶枭双手捏的咔咔直响,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烧。
此时赵敏和大黄坐着赤兔马也进来了,相比起叶枭直接一路飞奔进来,两人这一路下来看到了更多的惨状,无论老人还是妇女亦或是孩子均被屠杀殆尽,更不是成年男子了。许多妇女,甚至包括老人和女童在死前都遭受了残忍的折磨。
两人来到柱子前,也听到了孩童若有若无的呼唤,大黄忍不住道:“你……你怎么还不救他?!要眼睁睁地看他死掉吗?!”
然而叶枭恍若未闻,缓缓走近孩童,探出手抚在孩童的脸色,轻轻道:“爸爸在这儿,孩子。”
听到这个声音,那孩童瞬间流露出安心的笑容,原本的呼唤变成了一阵轻微的咳嗽,而且还是那种放佛被掐着喉咙的样子。
叶枭紧咬着牙关,压抑这怒火,手掌缓缓滑到孩童的心口,但见孩童身子一抖,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在无声息。
大黄尖叫道:“你……你杀了他!你这个大魔头,你不怕遭天谴吗?!”她激动地翻下马,冲到叶枭背后,就是一顿乱捶。
良久之后,叶枭猛然喝道:“够了!”
大黄一怔,随即不依不饶,一边捶打一边骂道:“你个畜牲,连禽兽都不如,这么小的孩子都下的了手!”
忽然赵敏说道:“大黄姑娘,你不要怪他了!”
大黄回过头,道:“不怪他怪谁?那孩子都已经成那样了,他不救他就罢了,还杀了他!”
赵敏道:“那孩子已经救不了了,他……他那么做其实是最好的方法,让孩子得以解脱。”顿了顿,她指着孩子,道:“你看,他的脸庞已经没有了痛苦。”
大黄望了过去,果然孩子的脸上不仅没有痛苦,甚至还有一丝安心的笑容。
正如赵敏所言的那般,叶枭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便知道他已经无药可救,之所以迟迟未能殒命,是因为他的执念,叶枭回应了他的呼唤,消了他的执念,而执念虽然消除,但也不会立时死去,因此叶枭为了让他早些解脱,忍着心痛亲手杀死了他。
叶枭缓缓转过身,大黄和赵敏见到他的模样,均是一愣。但见此时叶枭一直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另一只眼睛则是正常的,而在正常的眼睛下是一道泪痕。
“赵敏,告诉我,这一切是什么人干的?!”叶枭的声音有些沙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赵敏摇摇头,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嗖!
叶枭瞬间出现在赤兔马前,虚空一抓,将赵敏从马上隔空抓了下来,道:“快告诉我,我知道你肯定知道!”
赵敏从未如此害怕过,她知道此时此刻的叶枭相当相当危险,结结巴巴道:“我……我……”
“说!”叶枭大吼一声。
赵敏忙道:“是蒙古兵干的!”
“果然!他们在哪儿?”叶枭道,他从这个村子人人都是汉人的身份中,隐隐就猜到这一切是蒙古兵所犯下的,只是他还不能完全确定,而赵敏作为蒙古人,又带兵过,所以一下便瞧出这里就是蒙古兵造成的。
赵敏道:“从痕迹上看,这里还有许多血迹未干,那……那这些蒙古兵应该不会太远。”
她刚刚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闪,叶枭已经不见了,随即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次是真的哭了,而且是被吓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