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为什么我对外面一无所知,却能想到给你写信?因为我以前那两位新爹娘是以前的知青,他们家里有一大堆的籍,我看过你写的短篇小说,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我也恰好记住了你的联系方式,这可能就是某种缘分吧。”
宁迁云读到这里,第四封信已经结束。
虽然丁乙在信上这样说,但宁迁云还是很难相信她说的穿越,难道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可以穿越到1970年?这未免有点太扯了。
不过,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位邮递员,丁乙信上说的邮递员似乎就是刚才遇见的那位。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下次遇到那位邮递员的时候,问清楚就行了。
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除了杨子的事。是啊,现在宁迁云最烦的就是杨子的事,更可怕的是,昨天自己应该就和杨子睡在同一张床,就这样和一位精神病患者过了一夜。他并不是嫌弃她是精神病,而是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宁迁云按按太阳穴,自己有点困了。
他关了台灯,打算在桌上趴一下。
等宁迁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周围黑漆漆一片,这种黑暗的感觉让他不太适应,耳朵有一种翁翁叫的声音,像蜜蜂在自己耳边飞来飞去那样。
宁迁云拍拍耳朵,但他又听见另外一种声音。
“我在你后面。”
“谁?”宁迁云的反应很快,立马转头,但自己身后只是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东西,“你是谁?”
“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关于杨柳的事。”
“恩?”宁迁云皱起眉头,起身想去开灯,“她怎么了?”
“不要白费劲了,进屋前,我就把电线剪了。”那人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果然,无论宁迁云怎么按,灯的开关都没有任何的响应。
“你到底想说什么?”宁迁云依然不死心,说话的人既然在屋里,那么肯定可以找到的。
“离杨柳远一点,别靠近她。”
“就这样?”宁迁云已经可以推断出声音是在哪里的了,正是在自己的房间。宁迁云正按住门的把手,再等一下,就可以猛然推开,让里面的人措手不及。
“你不要进来,你进来,我就不见了。”
“那又怎么样?”宁迁云正想推开。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说这件事的原因吗?”
听到这句话,宁迁云停住推开门的动作,问道,“原因是什么?”
“他(她)不让我说。”
“他(她)又是谁?”宁迁云不解地问道。
“这个你不用管,总之杨柳是恶魔,是恶魔……”
“我凭什么相信你?”宁迁云冷笑道。
过了几秒钟后,里面的人再也没有说话了,宁迁云试探性问了一句,“你和杨柳是什么关系?”
但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回话。
宁迁云拧动把手,直接把门打开,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但窗户被打开了,瑟瑟的夜风把两边的窗帘吹得高高的。
他可能从窗户跑了!
宁迁云立即跑到窗户那里,趴在窗户往下看,楼下有一摊鲜红的血泊,而在血泊的中央,有一个男人正躺在那里,这个男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宁迁云吓到了,朗朗跄跄,向后摔倒在自己的床上,他看见了倒映在天花板的自己,血肉模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惊恐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天花板上的“宁迁云”讲话了。
“那我是谁?”
“你就是我啊。”
一眨眼,天花板倒映的自己不见了,换而出现的是密密麻麻的头发,从天花板的缝隙中渗透出来,快速蔓延,瞬间整个天花板都是乌黑的头发,在波动,在浪动。宁迁云还看见了人头,在这些头发里藏了好多的人头,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而且,还有他自己。
宁迁云还没来得及思考应该怎么办,这些面相狰狞的人头如同一场大雨似的,噼里啪啦,纷纷从天花板里掉下来,有一颗人头正好砸在宁迁云的肚子上,那一颗,正好是自己。
在这种极度恐怖的场面下,宁迁云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意识,头皮发麻,脑袋一片空白,不仅如此,他感觉现在脑充血极为严重,在身体突然打个冷战后,宁迁云已经把头歪向一边,顿时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