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程闻博发难,“他今天的样子你是没看见,还是准备装作没看见?他当着皇后娘娘和长公主,那都是什么态度?为了那么没教养一个野丫头,他竟然吭也不吭一声抬腿就走,你知道他都得罪了什么人吗?”
“闻运,”程闻博沉下脸,不悦的开口,“还说孩子没教养,你这当爷爷的都是怎么说话呢?张口闭口‘没教养’,要不就是‘野丫头’——那是黎郡王嫡亲的女儿!你谁都怕得罪,就不怕这话得罪了黎郡王吗?”
“郡王的女儿是什么?那可是县主!可是她是吗?黎政华陈书两次,我皇准了没有?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他这个私生的女儿,皇上是永远不会承认她的身份的!”
程闻运满脸鄙夷,未了,又加了句,
“我说大哥,你是过来人了,这种事情孩子不明白你怎么也看不透?明明是没结果的事情,以咱程府的权势,躲着还来不及,怎么还允许君佑这孩子上赶着倒贴呢!今天长公主和皇后娘娘就封那丫头是什么‘舞妃’,这不是明着打咱程府的脸吗?”
“圣意岂容我们随意揣测——皇上既然没有准了黎郡王的意思,更没有反驳,这其中的深意不是你我能够猜得透的。而且我看,黎琦那孩子聪慧异常,我皇一时没能承认她,也许有别的深远打算也说不定。”
这一点,程闻博永远比他这个弟弟程闻运看得远,所以,这也是上一任家主为什么选他而不选程闻运的最关键的原因。
可是,话都说到这一步,程闻运还是看不透,
“能有什么打算?我看黎郡王巴不得赶紧将她塞进我们程府,他也好扒上程氏这艘大船!告诉你,与其以后被这个拖油瓶拖累,不如现在就不让她进门!”
闻言,程君佑“唰”的抬起头,程闻运正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你以为程府现在还是一艘大船吗?”程闻博嗤笑一声,“你不记得老哥我刚刚交了兵权?程府现在有什么?我现在就是一介闲人,你那芝麻大点儿的官儿有多大分量你自己清楚,你的儿子孙子更别提……要说,
“大哥,这是故意埋汰我呢!”
程闻博再难维持好脸色,
“二弟,吹毛求疵找毛病谁都会,君佑的事情不管对与不对,都有我看着,这也是我镇北王府自己的事!你今天来了这儿,发了一通脾气,闹的也差不多了,该回回吧!不然,打明儿起,老哥也跑你的铺子去闹?那么大两家铺子,我都不信还挑不出点错儿!反正交了军权,闲着也是没事,正好找点儿乐子!”
他一边说,还挑挑眉。最后,不耐烦的摆摆手,捧着茶壶接着喝,不再搭理这个二弟。
那样子,只要程闻运再在这儿继续闹下去,他还真干得出来!
程闻运还在那杵着,已经没人搭理他。
他自己讨了个没趣儿。
程君佑早在之前一句话,就不再理会他,就当他不存在似的,连一些嘲讽的表情都懒得有,就那么慵懒的坐在椅子里,侧头出神的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闻运心里憋屈的难受,早知道这样,刚才让他走的时候就走了,也不用像现在这么尴尬。
他没法再待下去,总的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因此怒气冲冲的冷哼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哥这态度,摆明是没法说下去了,不过这不代表君佑说的做的就对,以后,我还是会看着的!”
他的声音很冷,看了眼闷头喝茶的程闻博,讥讽的撇了撇嘴,
“既然大哥这么忙,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程老爷子才直起身,随意将茶壶一丢,茶壶歪倒在桌上,里面早没了茶水,
“那丫头没别的事吧?累了也早些歇着吧,明天就要走了,多少也得准备一下;你长年不在,那些铺子确实也积累了不少事情,不过也不用担心,以后我也没别的事了,多少能帮着你照看。”
“我终是老了,总的来说,你的那些铺子主要还是依靠那些管事,都是些老人儿,的确也让人放心。”
程君佑收回思绪,有些心酸的冷笑,
“小琦没事,我回来的时候还没醒……他怎么就盯上我娘留给我的那些铺子上了——这些年就没消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