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惜说话委委屈屈的,又一贯的装大度,秦皇后立刻就断定是在黎郡王府受了委屈,以致“气郁阻滞”。
“他大胆!”秦皇后气恨的一拍桌子,“竟然不将太子放在眼中……”
秦皇后的气焰一高,鲁惜立刻配合的低下头,晶亮的美眸被长长的睫毛遮着,咕噜噜乱转。
瑾瑶公主眨眨眼,惊道:
“这么说,你是没见到人?”
鲁惜可怜兮兮的点点头,瑾瑶的脸立刻阴沉了。
她让鲁惜过去,主要就是去看黎琦。她有把握确定,黎政华说那丫头没醒,到底是真的没醒,还粹是不把她们看到眼里!
“我看黎政华是故意的!”瑾瑶恨得直咬牙。
“听说小琦还在昏迷,小惜很着急,可是他们不让我见,我也没办法……”鲁惜知道什么样的话能形,太医过去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太医只是协助处理了下伤口,“不是说那丫头皮实的很吗?这进了宫人就变得娇贵了?还是黎府就出这样矫情的人?”
瑾瑶咬牙切齿的说着,早忘了她一直竭力否认黎琦是黎政华女儿的事实。
秦皇后也一直摇头,
“黎政华真是宠女儿没了边了,怎么就能任着她的性子来?”
“小惜跟小琦从小生活市井,没有约束,随性惯了……”鲁惜顿了顿,虚弱的笑了下,“一时不适应王府的规矩也是有的。”
秦皇后第一个不赞同,
“还说她跟你一起长大……为什么你能这么乖巧懂事,明白事理,她就不行?”
瑾瑶立刻接上话,
“我看她就是野性难驯——跟黎政华一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秦皇后知道当年瑾瑶跟黎政华的那点儿事情,听她再次恨恨的提起黎政华便不再说话。
鲁惜用力的抿抿唇,装作十分体贴的样子,
“也许是小惜去的时机不对,大概小琦刚醒,身子还虚,所以黎郡王不愿让她见客——毕竟聊天儿也十分耗神儿;不要紧的,等过两天,她的身-子好些,小惜再去探望。”
清楚了瑾瑶对黎琦的态度,她在说话的时候,无非是在强调一个事实,就是黎琦已经醒了,醒了……
秦皇后只能更加赞扬她大肚能忍,通情达理。
“哼,醒了还不让见人!”瑾瑶十分气恼,“给她三天时间养伤还不够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想起那天,黎政华和程君佑对她的紧张,没来由的更加气恨,从来没有人这么紧张过她,简驸马跟她相处的时间太短,他也没有这样的照顾过她关心过她,她若是有个病痛,其他下人有过紧张,也只是看着她公主的身份……
转念一想,那丫头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比?
自己府里还有一大帮子的人等着黎琦,她要是一辈子装死,他们就得等她一辈子吗?
瑾瑶连贬带损的还不解气,又恨恨的说,
“不见客还收礼物——黎府真就穷的揭不开锅了吗?”
一边说着,撇撇嘴,满脸都是鄙夷的神色。
“或许……”鲁惜心神不定,瑾瑶若真是了解黎政华的性子,回头一琢磨她的话,就能回过味来,“或许,因为小惜身份低微,黎郡王只是瞧不起小惜是一个小小的良媛,对太子府和皇后娘娘的好意他是不敢推却的……”
“你还替他解释——依本宫看,他能将你赶出来,哪里还会将太子府和皇后放在眼中!”
秦皇后知道瑾瑶的话夹着个人感情,饶是如此,她听到后心里也不舒服,唰的就拉下脸色。
鲁惜左右看看,知道自己的目地达到,便不再多言,依旧静默的捧着自己无事的肚子装可怜。
瑾瑶的眼珠一转再转,最后变得狠厉,
“黎政华这么不给面子……本宫到要看看他多大的架子!”
她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她不醒?!文太医去了看她还不醒?”
无辜中枪的文老太医一撇嘴,他年纪大了,平时只给皇上皇后请脉,一般皇子都不管,今天硬被长公主扯着过来不说,一会儿还要去黎郡王府,他这把老骨头,那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再说,这让他把脉的都是什么人啊,她们的身份,哪用得着他劳心费神的。
不过,他倒是想推辞来者,可也清楚长公主的火爆脾气。
长公主年轻时候就有些跋扈,后来出嫁没多久简驸马就战死沙场,早早守了寡,为这件事,先皇觉得愧对这个女儿,事事谦让;如今的楚皇也是这个心思,因此,这些年瑾瑶公主的风头无两,就连寿辰也放到两仪殿,可见楚皇对这个皇姐的重视。
他没有多言,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子发话了,
“姑姑莫着急,也不是什么当紧的事儿,来了侄儿这里还没喝杯茶呢!”
又转头责备鲁惜,
“莫再多言,黎郡王独来独往惯了,未必就有那种心思,瞧姑姑听了你这话急的……你先养好身体为主。”
“钦儿就是柔善,以后当了一国君主,少不得要被黎郡王这样的奸人蒙蔽!”
听了瑾瑶的话,太子陈钦和秦皇后内心一喜,这意思……长公主是支持他的了?!
可是,私下议论“大位”的事情是大不敬的所谓,陈钦赶紧惶恐的低头。
“有时候必须得有些雷厉风行的手段,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他们认为你软弱可欺!”
陈钦和秦皇后立刻警醒的抬头,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下神色,又转向长公主。
瑾瑶已经往外走了,外厅和门口的宫侍急忙跟上,文太医也摇摇头收拾了药箱。
鲁惜微微倾身,美眸闪着算计的光芒,口中却是恭敬,“恭送长公主!”
陈钦也回过神来,意思的欠了欠身,门口传来瑾瑶冷寒的声音,
“本宫亲自看看,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只要能睁眼说话,看本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