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看清,只好向望月薰求证。
望月薰注视着那边的树林说:“如果是野兽倒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是人的话才可怕。”言外之意,她也没有分辨出来究竟是人还是野兽。为了一探究竟,望月薰唤过手下一个人,叮嘱了几句,那人拔出手枪向灌木丛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在灌木中,我们盯着那个方向等着探路人回来,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半个小时。队伍停止了前进,老赵和赵小絮、宋进也和我们凑到了一起,望月薰如实向老赵说了一下情况,老赵听了之后,眉头皱了起来,若有所思。
突然一声惨叫从远处传了过来,一人慌慌张张的从远处向我们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叫“鬼,鬼!”,众人闻听,无不毛骨悚然。情急之下,探路人被脚下露出地面的树根绊了一下,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只见他身后的灌木中,缓缓探出一个黑色的大影子,黑影子猛一抬头,一张惨白的大脸出现在那里,宋进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拉起摔倒的探路人,随即一手持弓一手搭箭,指向黑影,我们也都拔出了手枪,一松手,一致利箭直奔那黑影的面门,只见呢影子挥起袖子一扫,一支箭不知去了哪里,影子却毫发无伤。
那影子也不与我们纠缠,随着森林中传来一阵长而尖利的口哨声,黑影子一转身消失在灌木丛中。老赵说了一句:“狐狸哨!”,我转头看向老赵,正想问一下这狐狸哨是什么东西,只听林中远处传来一阵大笑,随即一个声音道:“赵品川,别来无恙,想不到你和这小娘们凑到一块,真是难得难得啊”,那人嘴中的小娘们指的是望月薰,看来这人对望月薰也是有所了解,从口气上听来,对方对我们一伙人充满了敌意。
我们都紧张起来,生怕遭到突然袭击,但这声音过后,却再没有任何的响声。我问老赵:“你认识那人?”我指在林中说话的人。
老赵点点头道:“绿胡子。”
“绿胡子?”
老赵继续说道:“绿胡子是关中一代行内鼎鼎大名的盗墓贼,但凡在关中一代活动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绿胡子。”
关中一代,那应该在陕西,而我们现在深处东部,和关中隔着十万八千里,这绿胡子跑这来干什么?
老赵见我们几个都不了解,干脆给我们讲起了绿胡子本人,而望月薰也命令其他人就地宿营,加强戒备。盗墓贼的分布可谓全国各地都有,而尤其以关中地区为多。关中地区的历史悠久,秦咸阳城,汉长安城都在关中,众多的物都散落在关中人手中,所以关中地区的物贩子特别多。有买的就有卖的,物不像是粮食能在地里长出来一年一收,但物可以从地下掘出来,谁都知道这片土地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玉宝,盗墓也就由此催生。在众多的关中盗墓贼中,绿胡子脱颖而出,成了这一代盗墓贼中的领袖人物与灵魂人物。
盗墓行并不存在什么行业协会,所谓的领袖人物与灵魂人物也只是人们口头上的认可。绿胡子的真名字叫什么,已经不为人所知,人们所知道的只是他这个绰号,而他也正和他的绰号一样,长着一撮绿色的胡子,这一点像极了《三国演义》中对孙权的描述:碧眼紫髯,不同的是孙权的胡子是紫色,而绿胡子的胡子是绿色,因此绿胡子还有个绰号就叫:小孙权,但人们通常情况下都是叫他绿胡子。说起这“绿胡子”的来历,也和他盗墓分不开。
绿胡子原来胡子的颜色也是黑色,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据说绿胡子当年初入盗墓行,有一天夜里独自一人扛着锹向早已踩好点的一处坟地走去,这晚正是个阴天,天上稀稀拉拉没有几个星星,忽隐忽现,一弯下弦月带着光晕挂在云间,这是要变天的预兆。风中夹杂着很大的湿气,吹在人身上更加的阴冷。为了御寒和壮胆,绿胡子手持一瓶山西汾酒边走边喝,等走到坟前,瓶里的酒也喝了个差不多剩个底,此时酒劲也上来了。绿胡子一甩手丢掉酒瓶子,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挥动铁锹开始掘坟土。一边掘土一边哼着秦腔助兴,不一会就掘进去老深,这种地方没有必要打隐蔽的盗洞,随随便便挖个大洞,撬开棺材取走财物,就算是有人发现,那也是第二天的事了。绿胡子惦记着棺内的财物,手中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片刻之后,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就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