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各县纷纷谋求自保,乱作一团,关中全境皆望风而降的时候,在陈仓西边的雍县,气氛却是显得有些诡异。
雍县县令胡象在自己的住处焦急地来回踱步,满脸都是忧心之色。到了此刻,他自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也知道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如今眼看大势已去,向章邯投效才是正着。
只可惜他却不能像其他县令一样,当机立断前去陈仓谢罪,不同于他们,胡象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樊哙。
樊哙是在陈仓遭袭的前夜来到雍县的,因为雍县与陈仓离得极近,故而樊哙也有意拉拢。
当时双方洽谈甚欢,联合的事宜也差不多谈妥了,可谁料得到,就在当天夜里,局势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如此一来,胡象可就郁闷了。事到如今,若是要再遵守和樊哙达成的约定,这想都不用想,显然是不可能的。
之前有陈仓在扛大旗,所以众县才敢抗命,如今陈仓被打下去,各县都是望风拜服,自己哪里敢当这个出头鸟。
但若是要去投降章邯,胡象又有着说不出来的苦处,樊哙此刻正在雍县城内,自己既然决定向章邯谢罪,那自然得取樊哙的性命,如此一来,才能取得雍王的信任。
樊哙是什么人?他可是汉王麾下的大将,身份之高贵,远不是一般的使者能够想比的。若是取了他的性命,那就等于彻底得罪了刘邦,完全把自己的命卖给了章邯。
按照胡象心里所想,自己此刻投降章邯,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始终还是认为,章邯必定是斗不过刘邦的。樊哙死在自己手里,他日若是刘邦杀入秦地,那自己就只能陪着章邯一起死了。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胡象这才左右犯难,不知如何取舍。
“报告,城门守卫传来消息,樊哙将军刚才带着几个随从离去,径直向南而去了,我们要不要追他一程?”
就在胡象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有部下从外边冲进来,报告了樊哙离开雍县的消息。
闻听此言,胡象不由得大喜,比起来自己动手,樊哙主动离去当然是最好的情况了,自己到时候只要推脱不知,便可撇清关系,章邯想必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想至此处,胡象心下大慰,连忙命令道:“不必阻挡,放他南去。另外快快备马,我要前去陈仓……”
在得知陈仓叛军瓦解的消息之后,原先不看好章邯的众县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争相前去求得章邯宽恕,生怕落在了人后。
终于,最先出发的美阳县官吏到达了陈仓,但让他们意外的是,陈仓城门口的守军却拒绝让他们进入。
见到一个小小的士兵竟如此无礼,美阳令气愤异常,但迫于章邯的威严,他也不便发作,只得低声下气地问道:“我乃是美阳县的县令,特来求见大王,为何不让我进去?”
“这就是大王的意思,大王让来此的诸县官吏在城外稍等片刻,稍后大王便亲至,请大家看一场戏。”
“看戏?”
美阳县令愣住了,他不明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