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如何是好呢?”
黄述忸怩道:“不如再等一些日子,军寨修好岂不双喜临门?”
李寇笑骂道:“甚么双喜临门,军寨立时只怕是厮杀之日了,西夏既仇恨于我,泾原路多的是想要借刀杀人之贼,难不成到时我们只能困守山寨,请折公派人来救?我的军寨不想让别人承担太多压力。”
黄述神色一整,肃然应诺转身出了门。
忠伯看着李寇半晌。
他问:“你去了北原我家娘子怎生是好?”
这是什么话?
当然在州府!
李寇道:“她自然是要在州府过的,待我杀退贼人,打败西夏骑兵,必然要读书,到时常住州府,我有去哪里吃饭住宿呢?”
忠伯神色稍霁,点下头表示赞同。
李寇又说道:“立寨之后,待土地平整,我还要利用农闲修一条直达北山下的大路,到时马姑娘乐意在北寨久留,自然是要在北寨吃住,但立寨半年只怕战争不休,我怎放心她走山路去寨子里?”
这番话说得忠伯眉开眼笑。
“甚好,你这个打算就甚好。”忠伯当即道,“我家娘子借口要吃好的,我自然能看得出来,她只是要把一件要紧事情告诉了你。”
这时,黄述与他娘子带着点酒饭,一起都过来。
李寇道:“把那些弟兄都叫过来,要紧事要与他们说。”
黄述很迟疑,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以后要在一口锅吃饭了,哪里来的见外呢?”李寇道,“都叫来,正好,我要一些义气的人组建一个商队。”
哦?
忠伯扬眉道:“大郎要组建护粮商队?”
然!
“安全托付给别人,才是最大的危险,唯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武装,才能保护我们的粮食供应和生意贸易的,”李寇道,“此事原本要托付黄述,然而我寨中并没有第二个懂训练的人,只能请别的弟兄跟随。”
黄述慨然道:“郎君何必担忧,禁牢里的虎大郎,那是个人物,请他同去便是。此外,洒家找一些伤退弟兄,他们骑不得烈马张不开弯弓,但杀敌的本领个顶个的好。”
他娘子白了一眼请示:“郎君敢要多少人物?”
“商队要好手,军寨也要训练弓箭手及土兵,只怕百位才能足够。”李寇索性道,“我不知规矩你们来定这件事,到了军寨里,大姐须担当起筹算的大事,须不得托词,此生死存亡之事也!”
黄述转身便去,片刻叫那几个都来。
李寇道:“各位都是自家弟兄……”
“大郎叫洒家哪里去,洒家便哪里去。”李寇救过的那汉当即道,“差遣便是,不必管那许多。”
“还是要与家人商量的,不可如此鲁莽说。”李寇笑道,而后叫他们坐下,要与忠伯说起计划。
他唯有求助于马姑娘。
忠伯吃盏温酒当即停下,他舍不得李寇拿的那好烈酒。
“此事不要你说,老汉来之时,我家娘子便拿了主意,她不问好坏,但有一个事,李大郎要拿下粮商,那很好;你要救一县人,一州人,那也好。我家娘子只一个话儿,她要告知你,她已求了各家的主事人,筹措大钱百万,已在泾州那边联络旧部,拿下一石粮,便给你一石粮,拿下万石粮,也给你万石粮,从无别的话。”忠伯道。
李寇蓦然半晌,他知道这番话里连城璧也不过这样的价值了。
这是马姑娘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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