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忘义,这就够了。
他拍了拍丁典的肩膀,示意他想追妹子就得大胆点,干脆果断,这样畏首畏尾,太不像话了。
路过弹了弹歇在肩膀上的鹦鹉,道:“去!”
鹦鹉扑腾飞了出去,吸引住了凌霜华的视线。路过见她往这边看来,立刻大幅度地招着手,要引起她的注意。
凌霜华看了好一会儿才在树叶影里看到他们,惊讶地差点儿叫出声来,但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唇。想到自己前头四处寻人的模样都被看了去,她羞涩得又想要关上窗户,但立刻又想起了他们的处境。她也顾不得害羞,鼓起勇气连连摇头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丁典看着她满是红晕的脸,头重脚轻浑不似在人间。又见她这么跟她们打招呼,更是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年。好在路过还保留着清晰意识,看凌霜华的态度,知她并没有因为他们陷害凌退思而责怪,反而还是站在他们这一边。
他稍微放下了心,感叹丁典的眼光果真是好。不像他,明知原著里的凌霜华是个纯洁善良的好女孩,他还是担忧她在发现他们陷害凌退思后,会不会把他们说出去。
凌霜华示意了半天,见他们还不走也有些急了,待看到那只鹦鹉飞到了窗台上,她认出来这是路过的鹦鹉。眉头一皱,顿时想到一个办法。她回到屋里,迅速写了几行字,折成小条系在了鹦鹉的爪子上。
这鹦鹉通晓人性,知道她是想把自己当信鸽,当下也不辱使命地飞了回来。凌霜华的动作丁典与路过在这边看得清楚,立刻解下了纸条。只见纸上写着:“秘诀之事,妾已听闻。得见两位安好,心甚安。武汉乃是非之地,速速离开为上。”
娟秀的字迹,全部表达的都是对二人的关心,半点没有责怪之意。看到这张字条,别说是丁典感动,路过都禁不住深深地望了凌霜华的窗口一眼。但无奈,佳人寄完字条后,就已经消失在了窗台后头,只留下了一盆绿菊,淡淡地吐露着芬芳。
凌霜华能写这张字条,自然就不会把看到他二人的事去告诉凌退思。丁典放心之余,对凌霜华更是死心塌地。自此以后,每天都要到凌霜华的窗口探上一探。他每晚带盆花去,将前一天的花换回来,往往在窗外守上一整晚,只为看凌霜华开窗看到花时那展颜又羞怯的一刻。凌霜华见他们坚持不走,也没办法,任由丁典来去,只是窗台上的花,从未收进屋子过。久之,就连丫鬟菊友也知道了有这么个人,每天送一盆花来。
原著里的丁典就是这般痴情的人,路过早就知道,没什么惊讶,任他们自由发展着。既然摸清了凌霜华的心思,他也就不再跟着丁典一起去了,每日只在家里专心地练《神照经》。
“入神”、“坐照”乃是围棋古上形容下棋境界的两个词。入神比较好理解,大概就是出神入化。坐照则是道家的理念了,通过内观,以心印道,以道印心,观照通透。《神照经》以这两个词为名,修习之法也自是以此为基础,心平气和放空杂念乃,方能内通外达,心如明镜,此为第一要义。
人生在世,凡俗根乱,要做到心平气和放空杂念,那是何等困难?练功之时只要稍稍心思走岔,这最厉害的内功心法立刻就会变成最歹毒的伤人利器。丁典气度宽广,光明磊落,加上练功资质好,内功底子也好,因此没有名师指导也能自学成才。
但路过从未接触武功,也不懂武功,一开始就要练习这等困难的高深武功,自是极有难度。幸运的是,他本不属于金庸凡俗世界里的人,偶有自私妄念虽是难免,但得之为幸,不得是应该,因此也没什么执着。况如今对他的“贪念”已实现,唯一的想法就是要练好这《神照经》,别无他求,因此这最难达到的境界,反而最容易就实现了。除了开始时需要丁典解释口诀指导,到后来,随着他功夫的加深,对《神照经》越来越了解,最后已经可以完全自己理解《神照经》里的口诀内容,不再需要丁典从中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