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当下瘫倒靠在岩石上,连呼吸都懒了。
这次不是在梦里穿越了,是就光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翻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他再不想承认,还是不得不承认。
想起山下的凌霜华,他把头扎进臂弯,深深地叹息。不想辜负,最终还是辜负了。
他的思绪回到那天在天宁寺外,江湖群雄坚决不肯相信大宝藏只是个戏弄人的笑话,他站在外面看他们的笑话。
凌霜华来到了他身边。
人生得意须尽欢。现在这个版本的凌霜华既然喜欢她,他又何必非要矫情地认为她该与丁典是一对呢?只是看着他二人在面前,他那难得的罪恶感死活压不下去。
最后,他很自私地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他说:“我身有剧毒,虽然暂时压制,但说不定哪天就会毒发身亡。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总之我在这里没有七老八十的一辈子可以活。”
凌霜华安慰他道:“一定有办法……”
“没有办法!”他打断她,非常明确地告诉她,“那个毒我无能为力。能活多久,我不知道。我不会是任何姑娘的理想对象。丁兄弟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清楚,他才是你应该选择的……”
“谁不是生死由命!”凌霜华生气了。路过第一次知道原来温柔的凌霜华也会生气。她流着泪大声说道,“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我难道就知道吗?说不定我反而会比你先死!我不接受这种理由!能活一天也好,两天也好,只要还活着,就好好活着,不好吗?”
路过惊呆了,怔怔半晌,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说好,那就是好。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如果哪天你醒来发现我不见了,不要找我。丁兄弟是我的好兄弟,我走了他会好好照顾你,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在哪里都会安心。若你死活牵挂着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安心……”
大宝藏一直没有出现,江湖众说纷纭,你怀疑我我怀疑你,虽不至于再像原著那般你奸我毒,但拉帮结派势不两立地乱斗却是时有发生。路过趁机以医术行走江湖,攒了些人气,赚了点名声,后来也嫌没意思了。江湖太凶险,奔波劳累赚这种名声没什么意思,于是干脆带着凌霜华邀上丁典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隐居了起来,清闲地体验着“江湖高人”的日子。有人上门就摆摆姿态,没人上门就关门练功。
没想到,就在他几乎要忘记他只是一个过客,忘记他随时随地都可能离开,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居然以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又离开了。
苍天可见,我是非常想做个负责人的好男人,只是老天不肯给机会,怪我不得!
男人等了半天不见他落子,又见他忽然又是沮丧又是愤然,遂问了一句:“何事烦恼?”
路过再次长长叹息,揉了揉脸,抖擞一下,笑道:“小事。”低头去看棋局。珍珑棋局,不就是无崖子摆出来,最后虚竹破解的那个棋局么?
这个人是无崖子的朋友?前面遇见的那个不知大小的姑娘应该就是天山童姥了,她现在到底几岁?
路过盯着棋盘,不住地在心里思索着。天龙八部是金庸小说里武功的巅峰世界,他练的《神照经》在连城诀里是天下无敌,但到这里来估计随手一抓,就能抓到一大把能秒他的人,最紧要的还是先找个靠山练好武功。再像前两次,一穿越就卷进江湖纷争,他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次居然出道就遇见了逍遥派,不止是顶尖中的顶尖,最重要的是,江湖纷争与他们无关。也对,这种神级别的人,谁吃饱饭没事做要敢于他们来纷争?无崖子、天山童姥,还有那个师妹李秋水,哪个是江湖武林人惹得起的?眼前这个无崖子的朋友——能与无崖子当朋友,那也绝对斤两足够!
嗯,系统终于良心发现,对他开始照顾起来了。
路过心中平衡了一点,不由得就摸了摸怀里那个系统bug。似乎每次穿越后这只鹦鹉都非常地虚弱,而且似乎是一次比一次虚弱。
对面的男人见他盯着棋局,以为他在思索解棋之道,没有打扰他。路过抬眼悄悄看了他一眼,无论如何,要学到天龙八部里最高深的武功,那自是非逍遥派不可了。天山童姥和珍珑棋局都现身了,逍遥派还会远吗?
说不定解开这个珍珑棋局,也能和虚竹撞到同样的好运。无崖子的毕升功力啊!这种不劳而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