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当两个时辰后那交卷的钟声响起之时,整个考场又是一片宽慰与被宽慰的景象。
只是与上午有些不同,下午这第二堂考试完毕之后,整个考室里需要宽慰的考生更多了些。试想一下,咱们历来都是学骈文,怎么对仗怎么去,怎么华丽怎么搞!可现在,你冠军侯要咱们意简言骇的去概况,去抒发心中所想
这样的文章!
某是真的写着不习惯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咱怀揣着雄心壮志来参加科考,上午的题就没做完,到了下午看到题以后,好不容易燃起了信心,能够发挥一下读书人的特长,写点文章结果又给加上了这样那样的限制,完全没办法自由发挥!
55555!
宝宝心里好苦啊!
二楼某间考室,主监考依旧是一脸欣慰地看了一眼正正常常交卷的“友人子弟”,然后情不自禁地鄙视了一番那些背对着的哭泣的不成器考生们,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语重心长道:“你们呀,就晓得哭!科举未必只有这一次么?这次没考好,回去收拾收拾,再来一次就是了嘛!就当这次给下次积累经验了咯!
再说了,哭啥子嘛!都是读书人,身上那点傲骨,胸中那点傲气去哪里了?要想到一个客观的问题,你都没考好,别人就能考得比你好?本次科考取一千人,大家都没考好,不还是以分值的高低来论英雄么?”
我靠!
监考官说得好有道理!
听了这句话,考场里逗留的考生们纷纷回神了,他们快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对着主监考行了一礼然后走了出去。
虽然,某比不上考试里最先交卷那一两个,可剩下的,和某一样自怨自艾的比,咱还是有些信心嘛!既然大家伙都没考好,那我为何要悲哀?
主监考的脸上挂着尬笑,仿佛在说,尼玛本官这机智真牛哔!
可考生们却只觉得咱们今天遇到了一个很慈祥的主监考,你看,他还挂着慈祥的笑容目送我们,像极了家里的老父!
一时间,考生们更加感动,行礼也更加真诚!
长安学院的大门,也终于打开了!
门内是考完往外走的学子,门外是翘首以盼的人。
他们有的是考生的父母娇妻,有的是同乡同学,也有是在进京的路上偶遇然后结伴而行的人,还有的人甚至是根本不认识里面考生的读书人。
这些人在这一刻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急急忙忙问了一句:“考得如何?”
被家人迎接的考生总是微微笑着说了一句:“还行,咱们回去吧”!毕竟绝大部分男人在家人面前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被同乡同学迎接的考生,也是笑着说了一句:“尚可!”
至于同乡同学问的那句:“考了些什么内容”
“咳!”
几乎人人都是干咳一声,答道:“内容有点多,一时间记不清楚。你别问了,反正某是听主监考说了,今日的考题和明日的考题不一样,你打听了没啥好处。”
实在想帮同僚一把的,大不了就是多说一句:“回去忍忍真真看看冠军侯发行的那两本书,比问我有用多了。”
关系更加疏远的临时结伴认识的人,遇到问考题内容的,更是含糊了当:“明天你就晓得了!没啥特别!好好考就是了!”
而那些面对面前那个拉着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考生自然是更加冷淡:“无可奉告,到你自己考试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至于为何如此
人嘛,多多少少会有些私心的啊!
也正是这样的情况,当后续几日的考试结束后,总有有不少人唾了一地,“锤子个同窗,不耿直!要是给我多讲一点考卷,哪怕只讲考题类型,也能让某有个准备啊!友尽!”
当然,这只是后话!
就在第一批考生们被人接着往自己的住处走的时候,两仪殿里也响起“时间到,该交卷了”的声音。
这道声音有些尖锐,显然,它来自于某个姓团的太监。
“啊!时间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吗?”
李二陛下揉了揉发软的手腕,这最后一道题朕才做了一半呢!这还是因为朕用的是在女婿那里顺来的钢笔,要是换成和考生们一样使用鹅毛笔的话,只怕最后一道题根本没时间写啊!
李二陛下问向房间里的其他人:“那啥,你们都做完了没有?”
“没有!”
孔颖达摇了摇头,“要说这题都不难,可是,老夫写着总觉得不太习惯。所以,还有一道半没有做。”
“臣也没做完!”
魏徵也是皱着眉摇了摇头,“若是光写,不看条件的话,定然是能完成,可在加上字数的条件,在遣词造句上就必须慎之又慎。臣还有一道题!”
“没做完!”
唐俭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反正老夫是纵横家嘛!
杜如晦和房玄龄纷纷摇头,最后一道题也是碰都没碰。
只有孙伏加这个状元郎苦笑着道:“臣倒是写完了,可臣没有时间修改最后一道题啊!”
答案显而易见,李二陛下应该自信些,把“只怕”二字给去掉。
当然,考试这种事情不能仅仅看速度,还要看做题的准确度不是?李二陛下伸手一摊开问道:“辅机,答案呢?”
“没有答案!”
国舅爷两手一摊,看着皇帝和在场同僚们不信的神色,还将自己的袖口都全部给翻了出来,表示自己这次真的没有私藏!
可是,即便国舅爷如此证明自己,大家伙还是在瘪嘴,只是,他们不是怀疑国舅爷是不是有其他存放答案的地方,而是在嫌弃国舅爷光拿了一张试卷过来,竟然不带答案!
泥煤!
长孙无忌觉得自己胸口很痛,好想伸出右手捂上去,然后使劲揉搓那因为胖而长出来的胸大肌。
“去,叫唐老四把答案带过来!”
看着大舅哥脸上那淡淡的委屈,李二陛下终究有些于心不忍,摆了摆手,给老太监下达了命令。
长安学院里,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