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里的尸体走向窗口,此时城堡中已经杀声一片,伊万诺虽然占据优势,可要是短时间内拿下整个城堡,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米多神情一冷,手上用力,安托里的尸体便摔在了人群之中,“安托里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我便是叶琳堡新的主人,我命令你们,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米多声音高昂,阔剑握在手中,那些还在厮杀的人看到安托里的尸体后,默不作声的退开了。克里格蒂斯克家族一直都是如此,新的主人来了,也没有理由为一个死人卖命了。安托里被杀,证明他老了,没有实力当城堡之主了。至于米多弑父,也没多少人真正的在意,这些年安托里亲手杀掉的儿子也不少了,什么弑父,杀子,在剥皮家族司空见惯,谁狠,谁手腕高强,谁就当家作主。有一些人顽固的效忠安托里,可是他们很快就被伊万诺的人斩杀在城堡空地上。
“伊万诺,让人去见东方人,就说我会无条件投降,只要让叶琳堡的人活下去”米多做这么多,就是不想死,他杀了安托里,转眼间死在东方人手中,那不是蠢么?
让人意外的是,竟然没人反对米多的话,或许,没人真的愿意死吧,哪怕当俘虏,也比立刻死去强。
米多用一种另类的方式拿下了叶琳堡,但要说开心,那也未必。对一个亲手弑父的人来说,什么样的胜利也不可能太高兴,米多不想这样做,可是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对安托里的恨一点点积累起来,直到真正走上一条弑父之路。卡耶夫、谭龙、莫比尔,同样都是兄弟,他们却能受到更多的关注,而他米多就只有送死的份。
有罪么?或许罪过极大,但是最大的罪是生为克里格蒂斯克家族的子孙,双手扶着城堡窗口的青石,冰凉一片,米多心里很清楚,剥皮家已经完蛋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活下去,东方人不是好骗的,他们会允许剥皮家继续存在下去么?不知什么时候,赖奇走到米多身后,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搂着米多的腰,“你把他杀了”
“他该死”米多并不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杀掉安托里,不杀他难解心头之恨。赖奇其实很无辜,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的,米多想不明白,安托里为什么对赖奇下手,难道为了满足内心变态的嗜好么?有着太多的疑惑,但已经没必要弄明白了,安托里已经死了。
叶琳堡发生巨变,卡列瓦拉城也落入云府骑兵手中,当然米多做的事情,并没有瞒过耶律沙,米多如此果决的杀掉安托里,多少让人有些意外的。耶律沙本以为米多要控制叶琳堡,需要几天时间的,没想到半天时间,安托里就挂了,米多这位弑父之人竟然轻而易举的控制了叶琳堡。
不得不说克里格蒂斯克家族非常另类,根本不能用寻常眼光来看待他们。临近傍晚,叶琳堡派来的使者抵达卡列瓦拉城,米多要率领剥皮家族无条件投降,并且献出叶琳堡,耶律沙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叶琳堡的使者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卡列瓦拉城过夜,陈耀峰为首的年轻将领也终于有些明白奥尔格的苦衷了,戌时不到,陈耀峰悄悄地进了奥尔格居住的屋子,“将军,末将就是奇怪得很,你当初如何断定米多会帮我们对付安托里的?如果你看错了,那咱们现在可就要面临叶琳堡的坚强抵抗了。”
“想要看破这些,其实并不难,只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很少静下心来观望罢了。米多连续几日派兵迎战,偏偏有那么两千多人一直没动,这摆明了就是借我们的手灭掉安托里的兵马。如果说米多没有包藏祸心,那反而奇怪了。只要米多杀掉安托里,他就没有别的选择了,一个弑父之人,除了投降依靠我们之外,还有别的选择么?”奥尔格喝了口热水,继续说道,“我们的目标是灭掉剥皮家,震慑斯拉夫人,并不是说一定要将剥皮家杀得鸡犬不留,那样做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战争,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人,你们啊,还太年轻,等多磨练一些时间,就知道本将的意思了。有时候单纯的杀戮,反而会弄巧成拙。”
陈耀峰有些听懂了,有些不太明白,至少他觉得好像没什么手段比直接血淋淋的杀戮更吓人,“虽然叶琳堡封面已经投降,但还是不得不小心应对,明日让末将先去叶琳堡吧。”
陈耀峰此举也算小心之举,奥尔格却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剥皮家已经是一群丧家之犬,就算他们有二心又如何,咱们还需要怕?本将作为主将,如果这个时候还要怕这怕那的,反而让那些斯拉夫人小瞧了。明天你跟本将一起进叶琳堡,骑兵在城外警戒,只要剥皮家稍有异动,立刻动手。”
奥尔格并不觉得米多会假降,时至今日,剥皮家已经失去耍阴谋的资本了,米多能干出弑父的事情来,就可以看得出他还不想死,是个懂得取舍的聪明人。
次日一早,卡列瓦拉城的大军就随着使者前往叶琳堡,近两万步骑浩浩荡荡的杀向叶琳堡,银甲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马蹄隆隆,步履威风。许多剥皮家的人有些理解为什么米多会投降了,跟这样的对手交战,剥皮家最后恐怕连根鸟毛都留不下。
当然有很多人开始痛恨起安托里来,剥皮家的种是不怕死,可是没有意义的死太让人伤心了。跟东方人冲突一番,剥皮家什么都没得到,当剥皮家最困难的时候,以维雅切为首的南部贵族们没有一个伸出援手的。很明显,安托里被人当猴耍了,剥皮家在进行一成毫无意义的战争,上托伊卡角斗场的事情,更让人看到了东方人残暴的一面,而这一切都是维雅切为首的南方贵族们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