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出手谁倒霉,皇兄怎么也能有一条活路,那些折腾的大臣,怕是连家人都得折进去。”
“那你怎么想?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自然是继续留在这里了,现在回去做什么?等着被那些大臣算计吗?”
李贤笑道:“这种事情,最好的应对方式,其实是等,等他们犯错,等水落石出,其实之后也是一直等。
父皇当年不就是等来的机会吗?
这时候其实不管怎么做都是错,只有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王平安点了点头,“那就回信吧,太子师兄那边要不要也去一封信劝说一二?”
李显摇了摇头,叹息道:“没用,以先生之能,尚且让我们待在这边,证明局势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先生不可能没有规劝皇兄,咱们劝也是白劝,毕竟众口铄金啊。”
许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离开远一点反而能把事情看得透彻一些,李贤并不笨,可是身边无数人怂恿的情况下,加上自己又确实和武则天许多理念不合,自然就慢慢走到了武则天的对立面。
王平安同样看着东方沉默了起来,许久之后叹息道:“天下如此广博,又何必争权夺利呢?
有什么想做的,完全可以自己开创一番嘛。”
“不是这样的。”
李显摇了摇头,解释道:“权利的本质并不是在于一个什么位置,而是在于掌控他人产生的一种感觉,嗯,先生是圣人,家里连个仆人都没有,你应该没怎么体会过掌控的那种美妙感觉。
这么说起来,先生应该是参透了权利的本质,并且压抑住了那种上位者的感觉,家里没有仆人,多半就是不想让你体会到掌控他人的感觉了。
而皇家却不一样,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在掌控他人的命运,这是融入到咱们骨子里的,这是皇与圣的区别。”
“龙啊,不管大小,都是要吃人的,他们更是喜欢自相残杀。”王正放下手中的报纸,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股无力感涌了起来,看着缓缓流淌的渭水,恨不得现在就飞回长安给李贤两巴掌。
报纸中讲诉了最近修整官道的事情,有官员中饱私囊被查出来之后,武则天直接把该官员抄家了。
这种事情时不时的都有发生,朝廷处理一下,报纸再刊印出来,多少能起到振奋人心的作用,毕竟看着贪官倒霉,老百姓还是喜闻乐见的。
可这次报纸中,居然在映射武则天处理不当,手段太过狠辣了一些。
王正不知道这是不是出于李贤的授意,不过既然能刊印发行了出来,李贤就难辞其咎。
这种情况之下,等于是把暗斗转为明挣了。
最让王正恼火的则是,看行文方式,这是渝州一系的人编撰的文章,这就有点让王正不能接受了。
自己才离开不到半年的时间,居然就有人敢把手伸进了渝州一系里面,还是在报社这么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