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开篇之作。”说罢,秦先生便起身离开。在此话题面前,本来要谈论的事都不值得一提了。秦先生刚走出房门,眼泪不自主地刷刷落下,毫无征兆。
何妈妈兴奋得手舞足蹈,仿佛江清馆崛起便在眼前:“陵哥儿,快,去请甄掌柜填下阙,两家的恩怨一笔勾销,他要的条件我都答应了。”
江陵本来也很高兴,听到甄风的名字,有些拉下脸来:“若是甄风的条件太苛刻呢?”
何妈妈马上恢复了理智,现在自己的另一半命脉还掌握在甄风手里,以甄风今日坑江清馆和江陵的做事风格,确实很难把控。当下只有自己出马,才能尽快促成此事。
已是三更半夜,何妈妈披上外套,带着江陵等护院便急急忙忙前往望江楼,她甚至等不到天亮了。再过两日便是寒衣节,秦淮河畔又将是个争奇斗艳的日子,每一座歌馆楼台都会选派当家花魁同台献艺,岂不正是一个大好良机?
何妈妈正好发愁自家的词曲太老,新意不足,花魁红叶小娘子名气偏弱,江清馆永远只是陪衬。若是能够借此新词和曲调重编,先以情感、故事感人至深,再以词作取胜,江清馆必然可以异军突起。而用兰舟替代红叶,就不值得一提。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很快甄风就教会了何妈妈这个道理。
何妈妈的到来,让望江楼如临大敌。马丁和张确几乎可以肯定地认为是江清馆来寻仇了,直到何妈妈在门外和颜悦色地说话,并派人送上拜帖,然后在甄风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才极不情愿、带着戒备地开了门。
整个大堂只剩一套桌椅,甄风悠闲地在那喝水。何妈妈只带了江陵一人进来,甄风耸耸肩道:“让何妈妈见笑了,我的兄弟们以为江首领会去找道上弟兄过来报仇,把大部分桌椅都搬去挡住了门窗,要不是在下极力挽留,此刻都没处可坐。”
何妈妈尴尬一笑,刚才若非秦先生及时赶到,差点就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旦撕破了脸,江清馆又将和崛起的机会擦肩而过。
何妈妈不愧是欢场老人,快速调整了情绪,调动了对话氛围,然后说明了修好的来意,示意双方握手言和,忘却此前所有不快。
“敢问这是甄掌柜所作?”何妈妈并不信甄风有此才华,能够折服秦先生,并且力压官家词作。但是她留了一手,并不说里面是什么。
“不是,这里面的内容乃是一位柳姓书生所作,他穷困潦倒之际某家曾搭把手,他以此道谢罢了。”
此话一出,何妈妈自然不信,若是有如此才华的书生,应该早就名扬江宁,再不济坊间也该有所传言。况且写的是前不久兰舟小娘子送别恋人之事,这么短时间怎会如此巧合?她看向甄风身旁的人,发现他们也很诧异,这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莫非还真是甄风自己填的?反正是谁填的无所谓,只要词作上佳便可。
她提出了自己想要下阙《雨霖铃》的想法,结果等来了甄风的一个条件:“没问题,我也希望望江楼和江清馆亲密无间,合作双赢。只要何妈妈允许把江清馆的三成份子给到在下,某家立马送上信上的后半部分内容。”
何妈妈再次血冲大脑,几欲拍案而起。她不能以词作不佳为由压低筹码,对方早就将其视为可让江清馆立于不败之地的地位。她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人心不足蛇吞象之人,一首词就想吃进三成的江清馆,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