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难道眼前之人,也是当世一国之君不成?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顾醒和陈浮生,突然展颜一笑,“欢迎两位来到这世外之地,若是不嫌弃,就此住下如何?”
“就此住下?”顾醒闻言惊讶出声,似有异议。那主位上的女子满脸笑容骤然消逝,横眉倒竖冷声道:“怎么,嫌此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顾醒连忙摆手,陈浮生也在一旁帮腔,“绝非如此,只是我等还有要事要做,不可久留,承蒙盛情,却是不敢受之啊。”
那女子闻言掩面娇笑,“瞧着你这细皮嫩肉,还如此嘴甜,不如留下陪我谈心可好?至于那黑炭就随他去吧。”
望着那女子投着的殷勤的目光,陈浮生自知又落入“桃花陷阱”,不仅掩面长叹。那女子见两人迟迟不肯答应,也不再坚持,突然抬手一拍,两人人影闪动,有面目僵硬之人端来桌案吃食,并引两人入座。
女子似乎心情大好,再次拍手。又是一众面目呆滞的女子跃入场中,开始跳起僵硬的舞蹈。若是旁人看来,这舞蹈并不如何僵硬,但在顾醒和陈浮生看来,这舞蹈却好似有人提着透明丝线,在拖动一般。
此时主位上的女子脸上洋溢起一种诡异的玫红,时不时抬手举杯,与顾醒和陈浮生对饮。陈浮生心知此酒绝非寻常酿制,便示意顾醒浅尝即止,绝不可豪饮。一曲而终,女子已是喝出了醉态,却依旧没有退席之意,反倒望向陈浮生的眼神,越发暧昧了几分。
场中歌舞不停,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却突然弥漫开来。那女子却是浑然不觉,反倒有种享受的媚态。陈浮生屏住呼吸,抬手挡住顾醒口鼻,两人眼神交流一番后,皆是装作醉去。
女子瞧见两人不胜酒力,拍手退去这些歌舞女子,朗声道:“龙婆,差人将这两人抬入内房,我亲自招待。”
面色惨白的婆婆闻声而入,身后站着四名一般无二的的仆从,刚才两人入内便已察觉有异,却不知这些人从何而来。两两将顾醒和陈浮生架起,随着那醉态女子摇摇晃晃走入内房之中。待将两人放下,龙婆领着四人快步离去。
女子入房,并不急于“招待”两人,而是径直走到房内床榻之上,开始宽衣解带。陈浮生和顾醒并非醉的不省人事,瞧见此景只能紧闭双眼,却是不敢再多瞧上一眼。
女子换了一身宽松衣袍,一摇三摆走到两人身边,蹲下身在两人身上嗅了嗅,这才暗自嘀咕道:“为何没有寻常男子的臭味,竟是香气扑鼻?”只不过这一句似乎无人应答,想了半晌女子站起身又走回了卧榻,从枕头下面那处一把剔骨尖刀,突然发出狰狞狂笑,向着两人漫步走来。
此时陈浮生和顾醒已然有所警觉,顾醒心中还不禁暗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未等女子走上前,陈浮生率先发难,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一脚踢向女子面门。
那女子满脸陶醉之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凶残之色,并咋呼道:“奴家食人无数,还未尝过如此香味扑鼻的好肉,不如公子陪奴家温存一番,再死不迟?”
顾醒也在此时绕到女子身后,同时出手,挡住了女子的退路。女子并未有丝毫慌乱,依旧不忘挑逗陈浮生,那软弱无骨的媚态在宽松衣衫下,一览无遗。陈浮生却是心中一沉,口诵佛号,稳住内心不乱。却不料那一击未等得手,被女子轻易挡去。
女子见陈浮生出手狠辣,故作委屈,“公子这般粗鲁,可是折煞奴家了。”说着却不再理会陈浮生,反手朝着身后挥刀,将顾醒的偷袭化解。
两人没有丝毫放松,又发起第二轮攻势。只是这一次女子没有再留手之意,左右开弓,将两人步步逼退。陈浮生和顾醒心中已是暗道不好,没想到这高山之中,还有这等“怪物”。
女子与两人相持不下,却乐此不疲。每次要得手之际,又悄然收势,似乎不愿划伤两人的皮囊。陈浮生一掌震退女子,想要跟顾醒夺路而逃,却不料此处竟是密不透风,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打不开任何一处门窗。
女子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冷声讥讽道:“落入此处,还想活着离开?”两人此时才瞧见,女子卧榻之后红纱所遮处,竟是一具具人的骸骨,赫然有数十之多。陈浮生已是怒目圆瞪,口中疾呼,“你是何方妖孽,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