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看着好生渗人。
为首一人背上还被着一名昏死之人,此人后脖颈处不断滴着血,似乎已是失血过多。谢阁老退到童恨竹身侧,瞳孔微微紧缩,望向三人冷声道:“来的好快啊!”
为首之人将背上的精瘦汉子摔在了地上,怒色道:“谢阁老,这是你干的好事?”
谢阁老似乎没有要撕破脸皮的意思,缓和情绪后嘴角已挂起了笑意,“此人此刻已与我无关,可任由郡守大人处置。”
来人正是顾醒三人,冉麒冷哼一声,望向此时被捆缚在地的元朗,心中稍安。这才又转向谢阁老,语气缓和了几分,“阁老,想必这只是一场误会,不知元校尉在您府上,所谓何事?”
元朗瞧见三人,心中早已又了盘算。就待三人动手便借机带走童恨竹。可不曾想,冉郡守并没有直接动手的意思,似乎想要与眼前之人做一笔交易。
谢阁老心思何等玲珑,自然一语便听出了冉郡守话中的意思,立刻连声附和,“自然,自然,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来人啊,快给元校尉松绑。”刚才童恨竹帮忙时,已解到了一半,若不是谢阁老突然折返,他便可乘势暴起,将其擒下。
可现在形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冉郡守想要息事宁人,那也只能如此了。元朗被解开了束缚,想要伸手抱起童恨竹,却被谢阁老一把拦下,“元校尉自己走就行了,这位小姑娘乃是我府上的贵客,还是不要强行掳走的好。”
听到此话,不仅是元朗,顾醒和陈浮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顾醒往前一步,手中短刃骤然离鞘,“谢阁老,你可是要强行留人?”
谢阁老见来人有动手之意,假装慌忙摆手,“没有,没有。少侠切莫动怒,老夫并无他意,只是小姑娘身体有恙,需要在府上静养数月,方可出行才是。”
“身体有恙?”顾醒和陈浮生同时惊呼出声。就在两人言语间,原本想要跑向顾醒的童恨竹,突然两眼一翻,晕倒过去。元朗暗道一声不好,便要上前抢夺,却被谢阁老抬手一掌震退。
顾醒和陈浮生快步上前,却被冉郡守拦下,“小不忍则乱大谋。”谢阁老此时投来胜利者的姿态,他知道,有了此人在手,便能钳制住在场两人,而冉郡守定然有事相求,不足为虑。
故而转向冉麒,笑着问道:“可是有事要请老夫帮忙?”
冉郡守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激起了一阵涟漪。但随后漠然点头,“正事,眼下龙首郡中危机四伏,郡外亦是风声鹤唳,还请阁老务必援手。”冉麒此时所想,便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是将自己置于孤立无援之地,那便真是四面楚歌了。
谢阁老似乎早已猜到,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冉郡守请放心,龙首郡外百里之处,又一座小城,城中便是我多年来精心培养的死士,若郡守有用得上的地方……”
“郡守大人,不可!”未等冉麒开口,元朗已是急声喝道。
冉麒怒目圆瞪,“此处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元朗面上一惊,不知何故。但谢阁老却是满脸堆笑,心中之事已然成了一半。多年蛰伏不就是为了今朝,既然冉郡守亲自找上门来,自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
冉麒抱拳,望向此时被谢阁老抱在手中的童恨竹,欲言又止。谢阁老倒是没有太多隐瞒,“这位小姑娘因气血两虚,多日未能饱腹,才导致心气上涌,昏厥过去。需要老夫用独门秘方调理,方可痊愈。若是此时被你们接回,恐怕凶多吉少。”
冉麒见谢阁老如此说,也没有继续坚持的意义,便望向顾醒几人点点头。顾醒却依旧不愿放弃,最终咬牙说道:“可否让我把上一脉?”
谢阁老没有继续拒绝,轻轻拉出童恨竹的一只小手,递向顾醒。顾醒快步上前,抬手搭脉,心中有了底气。随即将童恨竹的手送回,抱拳道:“那就有劳谢阁老了,待此处风波过后,再行登门拜访。”说着便率先转身离去。
其余几人也没有继续逗留的之意,纷纷跟了上去。谢阁老目送几人离去,嘴角再次泛起笑意。一切比他想象中的简单了许多,此时城中形势他自然比冉麒更加清楚,除了明里的势力,暗处的细作也是蠢蠢欲动。只是这些阴暗中的人,又怎能与他及背后的势力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