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元军船只慢慢追上,相距不过半里。大权国战舰随着权承智的旗舰终于横在了江面之上。
“他们没体力了!”
“他们肯定也没炮弹了!”
“他们也没有援军了,杀过去!”
“杀一敌兵,赏钱百贯!抢一敌船,官升三阶!”
元军船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嚎叫。操桨者咬着牙,拼尽全力将舟船速度催至最快。
“轰!轰!轰!”
江面上空,突然出现了数十颗黑实的炮弹。
“怎么还有炮弹?”
“该死的,不是说敌军炮弹打光了吗?”
“肯定是最后一波了,顶住这些,他们就完弹了!”
“杀过去,不准后退!”
元军船只,乱像渐现。但是大多数的船只依然在努力的朝大权国军舰冲去。他们相信,只要能靠近大权国战舰,跳帮上船,凭着人数上的优势,绝对可以将这支水军歼灭在长江之上。
而且,此战也不容他们退缩,否则将尽失长江天险之利。
只是,出乎元军意料的是,大权国军舰不仅没有继续向上游逃窜,也没原地待敌。反而扯起篷帆,滚动两侧钢轮,顺着江流,如数百支离舷巨箭,向元军舟师直冲而至。
火炮渐停,弩砲又开始发射,伤者无不痛苦哀嚎。
更可怕的是装大权国战舰之前的撞杆,一旦碰上,便是船仰人翻。而紧接的,必然是如雨的弩箭。即使能躲得过覆盖式打击的士兵,也无法逃脱滚滚而去的江水。
偶尔有数艘元军战船,贴至权国船只,并成功跳帮上船之后,等待他们的,却是全身铠甲、手持钢弩的兵卒。
三百艘战船,顺流而下一击,元军船只便又少一半。
江面上,四处飘浮着散落的船桨与木板。落水的士卒与一团团鲜血,总是在一个微微的浪花之后,便消逝不见。
元国水师,终于崩溃了。哪怕蒙、汉将领再如何怒吼斥骂,也挡不住四散奔逃的船只。
权承智将战船一分为三,一部份驶至水寨门口,堵住试图逃回去的元军船只;一部分横在下游江面,如捡漏般地清理想顺流而下的舟船;还有大半的船只,再次掉头,以两侧钢轮为驱动,重新逆流冲向余下的元军船队。
大权国战船在这一段江面上,船过如梳,一遍遍地清理着残余的元军船只。
夕阳渐落之时,江面上已经再也见不到一块木板、一具尸首。
只有似缓实急的江水,依然奔腾东去。
元国黄天荡水师,二千余艘舟船,一战而被全部歼灭!
……
临安皇宫的熙明殿之内,居中而坐的忽必烈脸上,又铺满寒霜。
跪坐在他身前文臣武将,或战战兢兢,或满脸忿恨,或皱眉苦思。
“此战之罪,全在宋国降将!这些人贪生怕死,遇敌不敢战,临乱不肯遵令,以致水军军令无法执行而惨败。
臣请斩范文虎!”
霸突鲁森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