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纵使荷兰、葡萄牙、西班牙人也望其项背。”
说着他看了谢绾一眼,接着道,
“然贵国东印度公司,须臾之间便拿下暹罗,又与英夷分庭抗礼,实在令外臣拜服。”
谢绾听到这番吹捧,怕这老头给他挖坑,摇头道,
“那不过是英人不与我等计较罢了……”
伍秉鉴有气无力的挤出个谄媚笑容,
“鲁公休要自谦,外臣虽是商人,在欧罗巴却也有几位朋友。英人所以容忍贵国,盖因贵国火器犀利,恐贵国与我大清交好……”
没想到老头儿知道不少,谢绾想了想说,
“既然老先生都知道,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国与英国有约在先,不得插手清英事务。若老先生希望我在清英之间周旋,那就请免开尊口。”
伍秉鉴听谢绾拒绝,也不见怪,似乎早有准备。但见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放到谢绾身旁的茶几上,然后略带笑意的看着谢绾。
谢绾用余光略微扫了一下,暗暗吃了一惊。那是一张五十万英镑的英格兰银行汇票。
“您这是……”
有了钱,谢绾的态度软了一些。
伍秉鉴又喘了一阵,说道,
“昨夜外臣得知,鲁公带了五千新式火枪和五十门新式火炮。这五十万英镑,应该足够买下了吧?”
没想到自己随手带的货,刚到岸就有人要全部买走。
“您买这批货是要帮着大清打英国,还是帮着英国打大清呢?”
谢绾没有急着答复伍秉鉴,而是反问道。
伍秉鉴正色道,
“鲁公切莫玩笑,外臣这自然是给大清购买武器。”
“那您就不怕英国人知道?以后与英国人的生意可就难啦……”
伍秉鉴微微摇头,
“那是后话。现在刀就架在外臣的脖子上。前几日,朝里已然有人向皇上提议,要问外臣里通外国的重罪。若是不能立个大功,抄家灭门就在眼前。
外臣思来想去,唯有贵国的火器能实实在在帮上大清,帮上伍家。”
说着说着,伍秉鉴一提马褂的下摆,又有给谢绾跪下的前兆,谢绾赶紧一把拦住。
这批货满打满算也就值个二十五万英镑,伍秉鉴给出翻了一倍的出价,显然是想让谢绾违背与英国的协议。
谢绾当然爱钱,但他是莱茵的执政,必然要顾及莱茵的国际声誉,也担心英国人的报复。
不过,也万没有让伍秉鉴把这张汇票再拿回去的道理。
左思右想之后,谢绾说,
“货我不能直接给您。好在您这预算空间很大,我倒是有个章程。”
伍秉鉴见这件事情有转机,便认真的听谢绾如此这般的解释了一番,又斟酌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两周之后,十几条荷兰福禄特式大船先后在雅加达港停靠。
一些面相粗鄙却又衣着富贵的华人从这些船走出来,陆陆续续到达雅加达郊外的一栋别墅。
这是南洋华商的一次大聚会,为首倡议者是南洋最大的华人势力“兰芳大总制”的“大唐总长”古六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