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种子山,从那时起种子山就成为我五三五团的防区。”说话间,后勤的战士端上一大盆炖好的野兔肉,李文忠指着兔肉对义章说,“别看种子山不是很大,但野兔野鸡倒不少!”说着李文忠从床底下拿出一瓶朝鲜烧酒,热情地招呼义章与柳昚入座,“今天难得与两位小老弟欢聚,咱哥仨得好好地喝一顿,一方面增进一下战友感情,另外呢,也算为义章老弟步步高升庆贺一下。”
义章严肃地纠正道,“李团长,为增进感情,咱们兄弟之间喝点酒无可厚非,但晋升营长这种空穴来风的事情可不能乱讲,这样传出去影响不好。”
李文忠赶紧摆摆手,“义章,我可不敢乱讲,谁不知道王鹏可是咱七十七军的‘小豹子’,在兵团也是个明星团长,不照样被你痛揍一顿?”
义章心里奇怪,昨天上午才发生的事情,李文忠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哪!”
“什么坏事?我看就是大好事,祸兮福所倚嘛!义章,你知道吗?昨天午饭前,兵团野战医院的政委史大香给咱七十七军政治部主任周正康打电话,她在电话里通报了你和王鹏的打架的来龙去脉,结果下午周正康就通知我,你的入党问题已经解决,另外对你的任命也进入了快车道,吴军长已在任命书上签字,就等你从野战医院返回军部走马上任了,所以你晋升五三五团营长一事并非空穴来风,李团长是言之有据。”柳昚详细地叙述了事情的原委。
“义章,就凭你在砥辛里战役所展露的军事才华,说实话,我李文忠自叹不如,就是让你干个团长也绰绰有余,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晋升营长已经算破格提拔了,王鹏现在是七十七军最年轻的团长,他刚当团长时也二十五岁了,你现在才十九岁,就当上营长,已经是军中翘楚了,另外,我三番五次地向吴军长要你,真心认为你待在军部机关太屈才了,你的舞台应该是战场,幸运的是,徐老虎到后方养病去了,他若在牧鹿原,我是抢不过他的,经过砥辛里一役,我军所有团的建制都不健全,一线指挥员尤为缺乏,补充新鲜血液势在必行,我就先下手为强,把你从军部警卫连抢到五三五团,当然种子山的战略位置异常重要,也需要你这样的悍将来防守。”李文忠啰里啰嗦说了半天,既表扬了义章也顺便把自己夸了一通。
“就为这点小事,也值得李大团长和柳大秘书兴师动众把我接上种子山?”
“当然不是,还有别的事了,咱先喝酒。”李文忠端起酒杯就要喝,被义章阻止。
“李团长,你稍等,你的盛情义章心领了,你先把我或者我们下面要办的事说清楚,免得酒后误事。”
“柳昚,你看,还是义章谨慎持重,事情是这样的,为了解决前线辅助作战人员的紧缺,春节后华东军区在国内特招了一批女兵,听说大部分是卫生兵,还有一部分通讯兵和文艺兵,这几天陆续来到兵团,吴军长的侄女吴雨桐就在其中,她是个文艺兵,兵团的意思先安排她到七十七军体验生活,好像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文艺兵和三个通讯兵,本来是兵团方面负责把她们送过来,但南朝鲜最近向牧鹿原派出了好几支由亡命之徒组成的复国敢死队,假冒北朝鲜人民军,对北朝鲜人民军和我志愿军进行刺探和暗杀活动,牧鹿原是敌我双方接壤的敏感地带,鱼龙混杂很难短时间内清除隐患,为保证吴雨桐她们的安全,临时改由咱七十七军去兵团接她们过来,这些女战士都不会骑马,兵团会用运物资的汽车捎带她们过来,因为任务是突发的,军部接到通知时柳昚已到了种子山,吴军长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下午五点以前必须赶到兵团,跟随你前往兵团的,是你警卫连的一个班,吴军长还让我告诉你,你到兵团后立即去兵团司令部报到,董铮副司令要亲自接见你。”
“李团长,这酒幸亏没喝,种子山离兵团少说也有一百多公里,我就是快马加鞭也要二个多小时才能到,现在眼看十二点了,我一点前必须出发,宁可早到兵团等她们,也不能让她们在兵团等咱们啊!你的盛情,我和柳昚心领了,再说了,我马上就来五三五团挂职了,来日方长嘛,你把酒收藏好,我们以后找机会再喝。对了,李团长,柳昚跟我一起去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吴军长电话里也没说,要不然你吃完饭给吴军长打个电话问问?”
“义章,你还是现在就打吧,给军长说一定要带我去,夜间行军打仗,咱哥俩也好有个照应。”柳昚渴望能跟义章一起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