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可惜,想归想,现实岂能尽如人意。所以,他就来了。
今夜荒城出现的局势,由最初两方人马的相互试探,到现在直接转变为一触即发的大打出手,情形的转变,皇甫中庸觉得这里面最少有自己一半的功劳。
若不是自己布局,在里面安插人手不住的煽风点火,怎么可能出现眼下的局面。那样的话,他们浅尝辄止,老夫谋划来谋划去,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这如何能行?
还是身穿那身名贵华服的质子李暮,手摇折扇,趴在窗边,坐姿慵懒,望着夜色,随口说道:“那个名字起的很大,叫作什么来着,对,段擎苍,就是那家伙,我记得好像也是你皇甫老儿埋的棋子吧?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皇甫中庸笑呵呵道:“我也不想他死,可他自己不惜命,老夫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他在城主府存在的价值早就没了,其实,他早就暴露了底细,要不是城主府那几位没有点破他的身份,他根本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你说他吧,平时自觉计谋过人,有着不俗的胆识,胸有千沟壑,腹有诗书气自华,还能写得一手好字,该入朝堂封侯拜相云云,其实都是狗屁,真正将他放入棋盘,他连马前卒都当不上,充其量是个“田”字而走的象。”
李暮“噗嗤”一下笑出声,“你说有你这样损人的吗?好歹人家也为了给你卖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都要死了,反倒落了个狗屁不是的评价。”
“他要真是给我卖命,那今夜说不得老夫还得救他一救,可惜啊,他不是,他的心已经在摇摆,朝中有人向其抛橄榄枝,城主府那几个老家伙给他下糖衣炮弹,使之潜移默化。我啊,如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能排在第三就不错了。”皇甫中庸平静说道。
“真可惜假可惜?”李暮讥笑道:“就算把你皇甫老儿排在第一位,你也有救的心思,救,怎么救?那家伙我清楚的很,装疯卖傻有一套,吃人不吐骨头更有一套,心机深沉,手腕强硬,实力雄厚。
你皇甫老儿现在,能请出两位神窍境存在,加上至少六名以上化境吗?有如此阵容的话,还可能有胜算。没有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玩你的计谋吧。
话又说回来,有这等实力,你还会去救那可有可无的段擎苍,别扯了。你皇甫老儿骗自己信,我都不信。”
李暮口中的那家伙,正是与他有着不俗“渊源”,曾经的大庆小王爷秦恒。
皇甫中庸听着李暮的这番话,只是笑而不语。
李暮没有听到皇甫老儿的声音,瞬间明白了什么,他陡然转过身,看着老家伙,怪叫道:“还真有啊?”
皇甫中庸转头看向窗外,没有搭理他。
李暮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心有不甘,转头看向一旁正对着烛光摆弄一个造型精巧别致的盒中盒的少年郎孔春回,目光灼灼。
孔春回被李暮看得浑身不自在,遂予肯定,轻轻点头。
李暮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再看窗外的月色,也是如此皎洁、明亮,与家乡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