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没事吧?”陈子夜看着面色苍白的李箫,问道。他站在马车边上,并未听到里头传出什么大的动静,倒是和和气气的,想必二人聊的还算是融洽。
“无事。”李箫摆摆手,闷哼一声,轻轻扶住左手。
说实话,他肩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痛感,估计再修养个几日,便完好如初。至于脸色苍白,只是他自醒来之后便直接去了皇宫面见昊帝,一直到此刻,他都没有进食,身子本来还很虚弱,这么一搞,自然是脸色苍白,也好在他的身体素质过硬,一般人怕是禁不起这么折腾。
“可你这脸色……”陈子夜扶住李箫,面色担忧。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李箫的担心不比其他人少,兴许里头的担心是因为自己是带李箫出去的人,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与李箫的情感,二人可是一起逛过窑子,喝了花酒的人。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此处离万安寺不远,不如我陪你过去吧。”
“是啊,李贤侄,你如今有伤在身,让子夜陪着走,我也好放心。”于康之掀开窗布,看着李箫,关切的说道。
李箫朝于康之拱拱手,笑着说道:“多谢于叔关心,不过李箫已无大碍,陈兄忙碌,这段路不长,不必陪着。”
说罢,李箫转过头,对着陈子夜说道:“陈兄的好意,李箫心领了,路不长,天色也不早了,陈兄还是早些回去,你我改日可以再聚,到时候李箫请客,如何?”
既然李箫都这么说了,陈子夜还是多说什么,只能拱拱手,微微叹气。自打文成街事件发生之后,他总觉得自己跟李箫的情谊越来越淡,许是他的错觉吧,如今的李箫处于风口浪尖之上,避嫌是应该的,今日前来同于公相会,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对此他还能说什么呢。
拒绝相随回去,该是有别的顾虑吧。
于康之倒是没说什么,既然李箫拒绝,那便由着他去,总不能硬要让陈子夜陪着,这样跟傻子行为有何区别。而且李箫此时正处在敏感时候,对周围的人有所戒心可是好事,若是太容易相信别人,这样的人,在京师可活不了多久。
对于李箫这样的行为,他还是应该高兴。笑了笑,回到车内,喝了一口凉茶,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贤侄一路小心,等以后可以来我府中,咱们可以好生叙叙旧。子夜,时候不早了,上车回府。”
陈子夜对着李箫拱拱手,转身上了马车。待到陈子夜上了马车,一旁的车夫收起步凳,对着李箫微微一笑,接着挥舞马鞭,驾着马车离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李箫微微眯眼,,他总觉得于康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在暗示着什么。
叙叙旧,怕不只是叙叙旧这么简单吧,估计是像他透露一些曾经的事,看来这于康之还真知道些自己这具身体的过往,以及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不过他并不想去于府,因为他不太喜欢于康之此人,虽然说话时候文质彬彬,谈吐也是风雅,但总让人觉得不舒服。或许是他不喜欢跟这类人相处吧。
耸耸肩,迈着步子往万安寺走去。
夕阳很红,似血一般。晚风徐徐,吹在身上有些燥热。
抬起头,看着天边飘过的几朵染红了的云,李箫不由的叹了口气。
如今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风口浪尖,自从他苏醒开始,便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那些人都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关于文成街事件的信息,但没有人敢率先出手,一个个都在旁观。等待时机。
可他并不想坐以待毙,让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来问。所以今日才会匆匆进宫。其一便是想要自己报仇,其二,相信那些人在宫里也有各自的耳目,得知他要自己查案的消息,也会安分些,不来触霉头。当然了,他若是想要在京师有自己的根基,便需要有自己的人。检察院跟东厂是皇帝的私人机构,断不会让此时的他接触,所以如果要查案,便只会将如今尚是中立的京兆尹府借给他。
京兆尹府是为中立,因此自己也得小心,今日与于康之街角相见已经是冒险,怕是让某些人不悦,所以再让陈子夜相随,就算自己不会出事,估计这位陈大才子也会被人针对,不管因为哪种原因,此时自己一人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也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想想自己自打入京以来所见所闻的一切,想想刚刚自己下马车时候,于康之说的那段关于蒲田系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自己跟蒲田系并无关系,甚至还有过冲突,不过那都是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只是最重要的是,蒲田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