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是皇帝陛下赏赐的,没了就没了,以自家公子的能耐,想赚银子,不会是难事。
放下三百两银票,转身跟上李箫离开。
胡同不长,三人很快便消失在了原地。不过多时,院子里边便走出一人,一身华衣,约过了不惑之年,脸上皱纹不少。
“头。”老道快速起身,神色恭敬。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李箫他们离开的方向,负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箫并不知道胡同中的变化,得到消息的他很快便带着周舒移他们离开了黑市,此处并不是安全的地方。
出了黑市,避开数队巡城卫,一路往北而去。在京兆尹府前,李箫同周舒移分手,接着带着楚楚准备返回万安寺。
刚过了一条街,城西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惹得各处的巡城卫都往那赶。正不知道往今夜该去哪,城西的骚动竟慢慢传了过来,似乎是那闹了夜的人城东而来。
李箫皱了皱眉,心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惹事情。昊国是有宵禁的,但并不是很严格,就是在文成街事件发生之后,才会这般,若是被巡城卫发现了,必然惹上一身的麻烦。
天色极暗,月害羞似的躲进了云层中,不露出一点光芒。
李箫四周看了看,咬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小丫头便翻进了身边的那处宅院。
只听见哐啷一声,他稳稳的落在草地上,皱眉看着身后散落一地的旧瓷器,暗自发愁。
……
自十几日前,文成街事件发生以来,高长钰的心就一直惴惴不安,毕竟那日李箫是从郕王府离开后遇刺的,并不只因为内疚,而是真的担心李箫。
好在前几日听说了李箫醒来的消息,这才让她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主要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饶是检察院跟东厂知道了那夜李箫所去的地方,也没人会来询问她,毕竟一个落魄到不能在落魄的郡主,哪有能力做这么大一个局。
洛斌王不是傻子,徐有贞也不是。如果高长钰又这能力,怎么可能逃过两家的眼睛。
晚风呼呼的吹着,日间的燥热渐渐的散去,又是忙碌了一日的高长钰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月,幽幽叹气。
这些日子来,京师不再安宁,到处是检察院跟东厂的探子,还有刑部各个衙门的身影,惹得她没法在大庭广众之下碰瓷。在家躺了数日,还未开张,让她开始担忧起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春兰姐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需要药物温养,府里虽然没什么大的开支,但日常的生计还是需要维持……”高长钰翻过身,将脸埋在被窝中,闷声呐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府外的打更人早已敲响了三更的铜锣,在安静的夜里徘徊着。隔壁,秋香跟春兰已经睡着了,阵阵的呼吸声在院子里轻轻传着。
高长钰翻过身,扫视着房间,企图发现一些值钱的玩意,可惜,原本属于王府的值钱物件,早已被宫里的那些老嬷嬷拿了去,留下的,都是些没人要的物件儿。
“唉……”她叹了口气,叹气声拖得很长。
正此时,外边街上忽得热闹起来,脚步声匆匆,期间伴着呼喊声。
高长钰皱了皱眉,翻过身想要盖住耳朵。刚翻身,忽得听见月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像是堆在墙角的那些没用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起身,心里不由的一阵害怕。
是贼吗,亦或是刺客。郕王府如此的败落,这么多年了连贼偷都不屑进来,今日怎么的,竟然有动静,莫不是刚刚接上造成骚动的夜行贼?
拿起墙角放着的擀面杖,慢悠悠的打开门,余光瞥见秋香也打开门,身后,是重伤初愈的春兰。三女相视一眼,一起往月门外走去。
“殿下,可是……”显然,她们二女也是听到了月门外的响动,这才醒来。
高长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咪咪的趴在月门便,往外看去。
黑夜下,似是有一男一女,也是因为黑夜,看不清那二人的脸,不过可以看见那男子此时是抱着女子的,动作颇为的轻浮。
“莫不是雌雄二盗?”
高长钰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女,咬咬牙,握紧手中结实的擀面杖,大叫一声朝着那二人冲了过去。
手起棍落,她铆足了吃奶的气力一棍打去。可惜那男子反应过来,随手一抓,擀面杖便停在了空中。
月出阴云,露出光芒,照在院中众人脸上。
“是你!”高长钰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