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把怀里的肉干和酒壶甩了出去,却因为专注厮杀毫无所觉。
“接着。”
高有礼从侧后方丢过来一个酒壶,田大力接过之后,吨吨吨就喝了个清光。
高有礼破口大骂:“你奶奶的,也不给老子留两口。”
田大力打了个嗝,把酒壶往前一甩,嘿嘿一笑:“小高子,回城之后,爷爷请你喝个够!”
高有礼知道,以自己这一营孤军,若无城内守军接应,即便有田大力这等绝世猛将,也决计闯不过敌军的重重包围。
想到这里,高有礼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白马城,想问一句:咱们还回去的吗?
可话到嘴边,他又收了回去,作为这一营骑兵的主将,即便到了绝境,他也不可露出怯懦和颓丧。
田大力转头一看,见到高有礼面上神色,不免猜到几分心思。战场之上,他也无法劝解,只大喝一声:“小高子,大帅说过,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咱们加把劲,就能杀穿了!”
“王庭已破,投降不杀!”他深吸一口气,爆吼出声。
高有礼被他感染,也重新振奋起来,跟着大吼出声:“王庭已破,投降不杀!”
剩余的将士们,也跟着高喊起来。
“王庭已破,投降不杀!”
在数万敌军的包围之下,数百敌人毫无即将覆灭的恐惧、懦弱、无助之感,反而不断高喊“王庭已破,投降不杀!”。
随着这阵阵高喊,他们的士气,似乎也在不断攀升。
这阵阵高喊,隔着数里之遥传到白马城城头,田小婉的脸上,早已泪流成河。
“军师,能出兵救人吗?”她转过身来,跪倒在徐道胜身前。
徐道胜转过身去,痛苦的闭上眼睛:“不能。”
李莫愁拉起田小婉,指着城外怒道:“他们是来救我们的,我们怎么就不能救人!”
徐道胜闭目不再言语,黄蓉上前劝道:“军师不是不肯救人,实在是大军没法出城。”
李莫愁在城头厮杀了好几天,也从一个不知兵法小白,进化成为略知兵事的主母。她听了黄蓉的劝解,顿时明白过来,不是徐道胜太过冷血不愿发兵救人。
只是李莫愁性子倔强,又看着田小婉悲痛欲绝的模样,总觉得自己还能有什么法子,她思来想去,忽的大叫一声:“大军没法出城,咱们有武功在身的,可以杀出去救人!”
“小婉,你去不去?”
田小婉原本只在一旁默默垂泪,听了这话顿时精神起来:“我去,我去!”
徐道胜连声劝阻:“你们身系一城安危,岂能出城范险!”
他这话刚刚说完,李莫愁就瞥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徐道胜大感头痛,只得求助的望向黄药师,指望这位长辈出声劝阻。
黄药师点了点头:“莫愁说得对,大军没法出城,咱们可以杀出去。”
黄药师本是长辈,不但武功高绝,亦是智计过人,在众人之中的威望不做第二人想。
听了他这一句肯定,李莫愁振奋起来,田小婉连忙抹去脸上冻成冰渣子的眼泪。
黄蓉的双手,握到腰间双刀之上。
张喜两根铁棍一敲,红着眼低吼一声:“杀出去!”
徐道胜愣住了,本来以为是队友,结果你老人家临阵反水……
他虽然被委任为城内总指挥,但面前这几人,除了张喜之外,黄蓉这几位主母倔起来,他哪里指挥的动。便是张喜这一员虎将,昨日损了兄弟,如今满眼通红,只一心想杀敌报仇。
“药师兄,几位主母的安危,重于泰山!”徐道胜最后尝试劝阻一二。
黄药师微微昂首:“有我在,必能护的周全。”
徐道胜摇了摇头:“白日冲阵,与夜间袭扰不同。”他知道黄药师武功高绝,加上与周伯通每夜前往敌营袭扰都能全身而归,不免有些自信心爆棚。
若是以往,黄药师定然不把徐道胜这话当回事,但交战近十日来,他也深深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了解个人武功在战场上的局限性。他略做思索,才道:“我们寻机救人便回,救得几个算几个。”
徐道胜听了这话,略略放下心来。黄药师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救了田大力一个,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以黄药师近乎当世第一人的武功,加上黄蓉几人辅助,想来或许能安全救出田大力。
正在此时,登登登又有几人登上城头,在徐道胜面前单膝跪地:“军师,无双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