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皇极殿之上,若是这许安脑袋聪明些,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他便大发慈悲,留他一个全尸。
倘若他敢拉他入这趟浑水,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你们几个便是在考试之时引用泄题文章之人?”圣上微微垂眸,看着殿下跪着的一干人等,“前面这几个作弊的,你们回头看看。你们身后跪着的这些人,你们可都认识?”
许安跟着旁边几个跪着的学生一起缓缓回过头,他右侧后方跪着的正是白亦之。
白亦之始终微微低着头,不敢正面许安的眼睛。
匆匆忙忙抬起头来,视线也仅仅是交会了一瞬,他便急忙的又低下了头。
许安心中不由得微微叹息。
所谓人心隔肚皮,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前他不知晓这两句话的意思。幸好如今明白了,却也有些晚了。
白亦之用他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挟与他,如今也觉得心虚了,不敢抬头看他。
许安抬头环顾了一眼皇极殿下,这里有昨夜要挟他的那位白尚书,还有上官饮凌的父亲当朝丞相上官敏大人。
“怎么,可有你们认识的人?”
殿上坐着的真龙天子微微启唇,几个作弊的学生便都惊恐的指认,原本殿下跪着的几个有些嫌疑的人,如今除了一个白亦之,其他都招供了。
许安的喉头微微滚了滚,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自己该如何说。
“跪在最左方的那个,身后可有你认识的人啊,为何不说话?”圣上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回圣上,身后的确有罪人认识之人,他便是跪在罪人右后方的白亦之。”
原本许安字是信不过上官饮凌的,他如今在朝中半个职位都没有,还是被圣上贬下去的,可是不知怎么开口竟变成了只认白亦之的话。
“罪民同座位白亦之在客栈之时便已相识,对人在考试前一日深夜将买来的泄题文章拿到白亦之的房间同他分享,白亦之将那篇文章通读了一遍,他一向记忆力绝佳,料想已然将文章熟记于心,这才会在考试之时引用了那文章中的一句话。”
许安说完,跪在他身后的白亦之和站在旁边的白尚书都有些慌神。
这世间当真有不怕死之人。
“圣上,您别听他胡乱咬人,此人定是看自己作弊被抓前程无望,这才想拉我下水,草民是清白的呀。”
这等无用的辩解之话,圣上自登基以来便听过无数回了,从一万个人嘴里说出一万句不同的辩解,在他听来竟都是一个味道。
“白亦之……你也姓白,可同白尚书有何关联?”圣上细细琢磨了白亦之的姓氏,生性多疑的他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回圣上,白亦之的确是臣的远房表外甥,只不过白亦之进京赶考之事并没有同臣事先讲明,臣也是今日在殿下见到他。才知他也参加了今年的春闱。”白尚书连忙辩解道,“陈一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