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唱什么《南泥湾》,如今又不是抗日抗战,现在日本人和台湾的国民党请都请不来,别说想打了,快,再来一遍《盼郎归》。”一个身穿粉红上衣的女人大声反对,正是李凤娇。
乐队指挥有点犯难,求助似地看了看陶天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陶天元看了一眼李凤娇,心中很是来火,又是这个‘红辣椒’平常最爱出风头,今天居然敢和他当面作对,他真想上去给其来个大嘴巴,但今天这场合一点都容不得他乱来半分,他只好回头看了看陶计春,因为他是村里的‘二把手’,说出话来比他这个破司机有几分份量。
陶计春此时从心里都看不起这个面如桃花,心如蛇蝎的女人,转了转眼睛,冷笑一声:“其实我懂得你们这些小妇女们的心情,夫妻恩爱,天长地久,两情相依却不能终日相守,想就想吧,我也劝大家都全心想自己出门在外,挥汗如雨,吃苦挣钱的男人们,更要用实际行动,用自己的言行来证明自己是真心关爱着自己的男人们,但是不要把个‘想’字挂在嘴边,口是心非,表里不一,非得听个情歌不可,这可不行,最近我还听到一些传言,有些妇女同志不孝敬老人,一门心思打麻将,玩纸牌,甚至连孩子都不愿意带,这可是个严重性问题,真是对不起在外苦钱的男人,甚至更有人,居然——”他突然看了一眼李凤娇,然后摇摇头:“时间不容我说的太多,来,乐队就唱首大气澎湃的《好汉歌》吧!”
这首《水浒传》的主题曲是激昂奋勇,虽然发自妙龄女孩之口,也是势如长虹,真好似千万好汉来此处,齐心共建桃花桥!
李凤娇好像听懂了什么,恨恨地咬了咬嘴唇,丹凤眼中闪出一丝羞愧,但只是一闪而过,心中暗想:难道我和铁锤事情老不死的真的去告了官?不!不可能?!这老不死的绝对不会给自己家门摸黑,更何况我和铁锤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我和铁锤知,在老不死的那里我也没有承认半分,谁又拿我们如何?!
“来呀!乡亲们都来喝杯热茶解解渴。”一声甜甜地吆喝,但见几个小妇女抬着两桶香茶走入会场,因为这会场离村里至少也有半里多路,直把几个小妇女累的是气喘吁吁,香汗点点,但依然笑容满面。
“如花,这么轻巧地美差一定有不少工钱吧?”李凤娇笑嘻嘻地问,心中却有几分不平,这挣公家钱的差事一贯都是铁锤通知她去做,这次为何没有让她去呢?
柳如花用小手绢擦了擦鼻尖的汗水,苦笑一声:“这也算美差?烟熏火烤的忙活了大半天,四个人才五十块钱,还烧去半垛子豆草。”她边说边扫了一眼会场,不由惊叹一声:“哇!这么热闹,这么多人,还有乐队演出,这那里像开大会,分明是在唱大戏,怎么不见主角出场呢?”她话中的主角自然是镇里,县里的官员们,最重要的是指村长陶天朋,不知为何,这几天陶天朋的影子老是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晃得她心神不安,吃睡不香,就连做梦都梦到那个高高大大,挥洒自如的男人。
“快看,车队过来啦!”李凤娇惊喜地喊了一声,只见不远处几辆十分豪华的小汽车一排开来,卷起一阵尘土……
“来啦,来啦!今天我们终于有机会看看咱们的县太爷,到底是不是和电视中一般模样?”人群开始欢呼起来,作为一个上百万人口的农业大县,县长能深入一个小小的自然村,在这纸醉金迷,官场灯酒的年代,真是来之不易,对于桃花沟的平民百姓来说真是荣幸之极。
轿车如风,瞬间就来到桃花沟边,依序停好,率先下车的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中山装,面带喜悦之色的陶天朋,奇怪!平日西装洋服的他,今天为何穿戴的如此寒酸?
这便是陶天朋的聪明之处,在县委,地委领导面前一定要简朴,好显示出的他艰苦朴素,一心为公。
只见陶天朋飞快地拉开另一扇车门,恭敬地说:“牛镇长,请下车。”
腹大腰圆的牛镇长挺着大肚子,红光满面地下了车,习惯性地冲着乡亲们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另外一辆小轿车前,极为小心地拉开车门,又极为恭敬地说:“丁县长,何部长,请下车,小心草地路滑。”
丁县长清清瘦瘦的,一脸温和的笑容,好像个教师一般,和电视机中一样文雅,他一下车就做出个手势:“哇!这里的空气真是好新鲜,看远出麦绿如海,油菜花似金,真是个好地方!何部长,您老说对不对?”
何部长扶了扶鼻子上的老花镜,看了一眼周围环境,不由高兴地点点头:“好一处风景如画,看不见半点污染,真是一片世外桃源!”
众官员在陶天朋陪同下走入会场,紧接着是地.县两级电视台记者,拿着各种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