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段时间在外面还好吧?有没有常常打个电话回家?”
提起丈夫陶金,柳如花不由摇头叹口气:“他呀!这个没脑子的,一走出这个家门就忘记了这个家,上天寄回两千块钱,留言栏上只写了两句话:父母好,子平安,我亦安心挣钱,养好猪,种好田,夫妻共同赚钱,看看,满纸都是钱,我看他是掉入钱眼里去了,根本不知道别人的苦衷!”
陶天朋听了不由哈哈一笑:“陶金兄弟真是逗人,不过也好,一心挣钱,置家养老,真是难得,看,你们家楼房装修的多么富丽堂皇,家里冰箱彩电是一应俱全,这可都是陶金兄弟的功劳,如花妹子,你作为半面天,也应该全力配合,夫妻一条心,黄土变成金嘛!”
柳如花还是幽幽地叹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只是感觉家中太冷清,没有多少精神做事,更何况现在农闲时候也真是无事可做,一天到晚除了洗洗衣服,烧烧饭,玩玩纸牌,打打麻将,还有什么事可做的呢?话又说回来了,钱再好,能买到好心情吗?你说是吗?
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千万富翁有千万财产买不到的快乐,而路边乞丐却有拣到一只别人抛下的鸡腿时产生的满足与快乐!人呀人,活在世上,有一得必有一失,如今社会,试问有几个人拥有真正的快乐?
陶天朋怔了怔,何尝又听不出这女人心中的孤独与寂寞的惆怅,连忙笑着安慰:“等陶金兄弟挣足了钱就不用出去打工啦,一家人便可终日相守,享受天伦之乐,开开心心过着好日子,我想那种日子不会太远了。”
“钱,多少为多,多少为少呢?这种东西越是有了便是越想多了,不然的话那些贪官贪了几万,几十万,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还不罢手,还不都是为了个钱字,一路贪下,永不回头,直到东窗事发,身入牢房,才知道钱字一分足多,可见这钱这东西是有多么大的魔力,一旦拥有,永不知足!更何况我家陶金一年也就挣个万儿八千的,让他回家种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柳如花一番见解是合情合理,仿佛断定:自己的丈夫陶金绝对不会因为她独守空房而放弃年轻力壮好挣钱的机会!
“那你也要三天两头打个电话去问寒问暖,否则天长日久,夫妻情疏,更何况外面的世界那么乱,城市中乱的如同一池污谁水,靠身子吃饭的女人是举目皆是,当心他把血汗钱给白白糟蹋了。”陶天朋善意的提个醒,接着说:“现在外面世界真是乱,镇上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去深圳打了几年工,回来家便是腰缠万贯,买了一辆价值十几万元的‘现代’牌小汽车,接着开了一家服装店和一家美容院,你说这要多少钱?最后一细听,才知道那美人是先做‘三陪’,后做‘小蜜’,最后给一个大款当‘二奶’,据说她和一个省长都开过房,唉!可这个三陪小表姐一回家乡就成了五斗镇在外创业,回乡投资的女强人,就连牛镇长也是和她热乎乎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可千万叮嘱陶金兄弟,在外面一定要洁身自好,不要抛了血汗钱又亏身子,还落下个臭名声。“
柳如花心里噔地一下,马上在心中算起小帐来:怪不得陶金出门三个月才寄回家二千块,莫非——?但他嘴上依然笑着说:“这个你放心,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干‘那种事’,他可是一个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人。”
陶天朋点点头:“这样就好。”他心想下午还要找陶计春搞点钱出来,看了一眼手表,十点三十五分,于是就站起身:“如花妹子,天元和似玉的事就劳你多费心了,我还有事,下次在聊。”
柳如花却一百个不情愿:“忙啥?天还早哩,难得上门,就多坐一会儿嘛!”
陶天朋客气地一笑:“日后少不了上门,我真的有事。”
柳如花好像突然之间失去了什么,凄凉的站起身,露出一个忧伤且无奈地笑脸:“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朋哥,你说对不对?”她说完就用那种柔柔的,软软的,暖暖的,亲亲的眼神看着神采飞扬,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成熟男人魅力的陶天朋。
陶天朋被温柔如水的柳如花这一声甜甜软软‘朋哥’,喊得心都醉了,看着水灵灵的美人,一脸淡淡地忧伤,千媚百态的站在那里,他真的很想去拥抱住那份美丽,但是——他定了定神,还是忍住了,一咬牙,头也不回的,一步一个不情愿的走下楼,却好似一个喝醉酒的人,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苍乱,那么无力……
但是陶天朋再醉也没有忘记自己是桃花沟村党支部书记,一村之长,优秀的共产党员,全县农村工作中的一面红旗,所以今天才没有跨过那条‘桃花沟’,只不过从此往后的梦里,他老是梦见自己过了那条沟,怀抱美人如花,做起了桃花美梦……
(2)桃花大桥建筑工地上是机器轰鸣,尘土飞扬,工人们紧张有续的忙碌着,陶计春正在工地现场签收着各种建桥材料,头上也装模做样的戴上一顶红色安全帽,晃来晃去的倒像是位现场施工员。
“大会计,大哥让你去村委会一趟,他找你有事商量。”陶天元停下吉普车,一阵风似地来到陶计春面前。
“什么事?”陶计春迟疑一下,“我这里可正忙着哩!”
“我怎么会知道?去了你不就知道了。”陶天元起支香烟,随手也找来一顶安全帽戴在头上。